昨夜一场酒局，喝倒的，可不止黎司晚一人。
姜璃这边也刚刚睡醒，她很少饮酒，现在只觉得头痛欲裂口干舌燥。
就当姜璃想要爬起来喝点水的时候，房门却忽然被人敲响了。
姜璃手上的动作一顿，又顺手将外套披在身上，这才打开了房门。
端着瓷碗的无臻正站在门口，当看到姜璃有些苍白的脸色后，眸光一紧。
“你是不是不舒服？可有什么难受的地方？”
姜璃有些诧异的眨了眨眼，没想到无臻会这么激动。
“我没事的，就是今天有些头疼，也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道长你这是……”
无臻回过神，听到姜璃说没事后才放心地舒了口气。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是病了。”
说到这，他又将手中的醒酒汤端着放在姜璃面前。
“我也是担心你醉酒后会头疼，所以特意准备了醒酒汤，喝了之后再睡一会儿吧，今日也没什么事情，你可安心。”
姜璃看着面前的瓷碗，微微一愣。
从小到大，除了师父以外，无臻便是对她最好的人。
而这细节的体贴，更让姜璃的内心，升起了暖阳。
“姜姑娘？你怎么了？”
无臻注意到姜璃的出神，温柔低问。
“没......没什么，多谢了。”
姜璃回过神后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眸，随后从无臻的手里接过醒酒汤，之后进了屋内。
无臻看着她的身影，不放心她自己一人，却又不好跟进屋去，就这么站在门口，踟蹰不前。
只等姜璃坐下，这才发现他的尴尬，赶紧指了指对面的座椅。
“道长，请坐吧。”
本就是江湖儿女，自是不拘这些。
不过姜璃不拘，但无臻却是有些红了耳根。
在姜璃对面坐下，姜璃将醒酒汤尽数喝下，这才感觉头疼减轻了些。
抬眸之际，和无臻的视线在半空相撞，霎时间心跳起伏。
姜璃脸颊生热，赶紧避开了目光。
“昨夜，还得多谢道长送我回来。”
“不必客气，都是举手之劳罢了。”
“道长...”
“你不必同我这般生分...”
不等姜璃说完，无臻便开了口。
姜璃一愣，“什么？”
无臻有些局促和紧张，但最终还是一声叹息，直视上姜璃的双眸。
“我说，你不必与我这般生分，即便不论年少相识，相救之恩，只论这段时日的相处，我们，也不该如此这般...疏离。”
“我没有，我只是...”
姜璃想要解释，却又无从开口。
于她而言，他是高悬而不可攀的泠月，而她，不过是命不久矣的浮萍，即便心底有着无数的不切实际，她都不敢奢望。
姜璃的欲言又止被无臻尽收眼底，
而在看见她眼底的伤情时，无臻心底抽痛着，瞬间就明白了她心底的顾忌。
到了此刻，也顾不得礼节。
无臻上前，伸手握住了姜璃的手，就好似之前密室那般坚定。
“姜璃，我以为，你是明白的。”
“什么？”
姜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无臻却是深深凝视上了她的双眸。
眼底的坚定让人震惊又安心。
“阿璃，我无臻今生，若当真要执一人之手，那这个人，非你不可。”
什么？
姜璃指尖一颤，瞬间愣在当场。
在这瞬间，她甚至一度以为，她酒醉未醒，直接产生了幻觉、
只等外面通传的弟子进来院外，她这才确定，眼前人，是真的无臻。
“大师兄，师父让你过去一趟。”
“我知道了！”
关键时期，无臻不敢疏忽。
等他看见姜璃的惊讶，这才赶紧放开了她的手，随即站起身来。
“姜姑娘，今日是我冒昧了，但我所说的话，皆是真心，还望姜姑娘能细细思虑一番，我会等一个答案。”
说罢，无臻便转身，径直走了出去。
只等无臻的身影消失在了院外，姜璃都没能回过神来。
无臻，刚刚...是在对她表明心意吗？
她不敢置信，却也着实惊喜。
手里还留存着无臻的余温，伸手抚上心口的位置。
内里的跳动飞快而明晰。
姜璃唇角浮现笑意，伸手端起茶壶，想要喝杯茶来压一压惊喜不已的内心。
可似乎老天也想让她深刻铭记此刻的美好，滴水未出。
姜璃无奈笑了笑，随即起身，拎着茶壶走了出去。
自姜璃身体好转之后，便回到了以门派划分的小院，和师门的人一同居住。
当然，姜璃的师父，高峰也在。
刚出了门没多远，姜璃就看见高峰的身影。
姜璃想要打招呼，但高峰并没有看见她，他正和身侧的师兄说着话，一脸急切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姜璃眉梢微皱，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心底有些担心，姜璃赶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