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靖霄眸色微沉,但脸上却依旧是一副不敢置信。
“四皇弟,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我说的是什么话?二皇兄听不懂是吗?那不如,我就做给你看?”
宋祁钰猛然拔出长剑,直接打翻了宋靖霄手中的药碗。
随即剑指床榻,“现在你明白了吗?”
宋靖霄以身挡在床榻前,“宋祁钰你疯了?”
“没错,我就是疯了,但那又如何?你觉得就凭你,能阻止我吗?不对,我还忘了一个人。”
宋祁钰说着,转头看向了躲在一侧的黎司晚。
“黎司晚,你觉得,你能阻止我吗?”
宋祁钰勾唇浅笑,好似心情不错。
黎司晚神色严肃,又暗暗地握紧拳头,指尖捏着银针,以备不时之需。
“四皇子殿下,你当着圣上的面前,戎装进宫手握长剑,难不成是要造反吗?”
有些明话总要有人说出来,才能定罪。
黎司晚是如今最适合开口的人。
话音刚落,宋靖霄便直接呵斥。
“放肆!如今父皇生死未卜,你做儿臣不思孝道,倒想着逼宫,你可曾想过,就算你成功谋反,你就不怕被天下万民笑话!”
“哼,自古以来成王败寇,等我到时候真的坐在了龙椅上,我说的话便是真相,再者,倘若你们都死了,谁又能知道,这背后的真相?反之,我分明就是父皇钦定的新帝。”
说话间,宋祁钰手中本来把玩的长剑,剑锋一转,直指宋靖霄。
“所以啊,我的好二哥,今天算你倒霉,偏偏在这个时候遇到了我,那便不能出去了,不过你放心,待你入了黄泉,我会好好祭奠你的。”
话音落下,他握紧长剑直接向着宋靖霄冲了过去。
宋靖霄连连后退,手中没有趁手的武器,自然无法抵挡。
“宋祁钰,你疯了!”
黎司晚没想到他居然会当着圣上的面前直接动手。
虽然是引宋祁钰入局,但宋靖霄也万万不能出事。
想到这,黎司晚忙拿着一旁茶壶向着宋祁钰的方向摔去,试图给宋靖霄争取逃脱的机会。
飞去的茶壶被宋祁钰一剑劈开,宋祁钰转头看向黎司晚,眼底怒不可遏,却又透着无奈。
“你真要帮他?”
“你帮他难道帮你啊!”
黎司晚随口怼了一句,宋祁钰脸色铁青,“晚点再收拾你!”
宋祁钰到底也是有些身手的,外面又都被他的人控制,此刻直对着宋靖霄穷追猛打。
眼看着宋靖霄就要落了下风,床榻上的身影总算是动了。
“孽障,还不住手!”
深沉冷冽的声音响起,在场皆是一愣。
宋祁钰身子一怔,不敢置信地将目光落在床榻上。
原本应该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圣上,就在宋祁钰的目光中直接坐起身。
圣上的目光落到宋祁钰的身上,满是失望和怒意,还有....
杀意。
倒是宋靖霄,一脸惊讶地扑到圣上面前,“父皇,您醒了?”
说着,还故意以身体将圣上护在身后。
对于宋靖霄的相互,圣上自然是满意的。
浅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一脸青黑地看向宋祁钰。
“畜生,为了区区皇位,你甚至不惜对朕,对你的亲皇兄下死手,你可知错?”
帝王威严。
宋祁钰几乎是下意识的浑身轻颤。
但他却深深吸了口气,勉强地压住后怕的情绪,冷然和圣上对峙着。
“错?我何错之有啊父皇,难道不是你把我逼到了今天的这一步吗?说到底,这些都是你的错。”
“朕的错?是啊,是朕的错,朕当初就不该留下你这个逆子!”
“是啊,父皇当初为何要留下我呢?为何不让我跟着母妃一起去死?”
宋祁钰几乎是怒吼着喊出这句话。
“父皇啊,自小我便没了母妃,又不受父皇喜爱,父皇可知,我是如何活下来的吗?扪心自问,相较我们皇室兄弟,我又比谁差?但你为何偏偏眼里从来都没有我的存在,只因我母妃死前对您的怨念吗?但那些怨念难道不是她本就该有的吗?当初明明是您逼她入宫,之后却又辜负冷待她,是你害死了她。”
母妃的惨死,是宋祁钰一生难以抚平的痛。
他阴狠的看着圣上,随后似乎有想到什么,自嘲地笑了。
“后宫佳丽三千,你如今怕不是都已经忘了我母妃的模样了吧?”
宋祁钰癫狂地笑着,“你为人夫不忠不义,为人父不慈不顾,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是我的父皇?”
“宋祁钰!”
圣上冷然呵斥,怒不可遏。
但圣上的身子也是刚刚有所缓解,不由得剧烈咳嗽起来。
黎司晚下意识抬手落针。
圣上不能死。
至少现在不能。
但她心底也是百感交集。
帝王之家的悲哀。
宋祁钰变成如今这样,圣上不可能一点问题都没有。
“父皇,你怕什么?不想让我说出这些事情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