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弦阁是留不住两位姑娘的。
最终她们还是被各自的父亲带回了府中。
两人走后,清弦阁里陷入一片寂静,直到外出采买刚回来的苏逍遥打破了氛围。
“出了什么事了?一路上都听说清弦阁出了大事,我大气都不敢喘就跑了回来。”
没人回答他,他这才凑到黎司晚身侧,“有大瓜?”
黎司晚简单解释,苏逍遥也是大为震惊,震惊之后,又陷入了沉寂。
如此局面,想要帮忙都无从插手。
眼看着夜色深了,最终也只能各自回家。
等回到别院,黎司晚扶着夏侯宿进了药浴池。
夏侯宿泡着药浴,黎司晚则在一侧坐了下来,趴在浴池边看向夏侯宿。
“你觉得,此局能解吗?”
“任何局都有它的解法,只看取舍罢了。”
“是啊,有舍才有得,她们若要得,便要舍去那些她们不想舍弃的。”
说罢,黎司晚看向夏侯宿,“你对她们的事情,有什么看法吗?”
“看法?你是指...赞不赞成?”
“嗯。”
“每个人都有追求爱的权利,爱,也从来都不是那么狭隘的,爱情是爱,亲情也是,友情更是,爱应当是不分对象,不分男女,只问真心。”
夏侯宿一番话,倒是出乎黎司晚的意料。
即便是她所处的时代,依旧没有到所有人都能接受的地步。
但在这里,这样封建守旧的时代,他却有着这样的见解。
“要是所有人都像你这般想就好了。”
黎司晚呢喃一句,夜深寂静,黎司晚也实在太累,竟就这样趴在浴池边,合上了双眼。
弥漫的雾气里,黎司晚恬静温柔,夏侯宿看着她,眼底温柔深邃。
缓缓伸手,想要抚上她的脸颊,却又因手上的水珠停住,最后收回了手,只是静静看着她。
黎司晚的脸上满是疲惫,夏侯宿明白,她是身心俱疲。
犹豫片刻,伸手点上了她的睡穴,见她沉沉睡去,这才从药浴池出来。
简单换了衣衫,便将黎司晚揽腰抱起,一路送回了她的房间。
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上,又在床边坐了许久,这才转身离开。
等回到房间,夏侯宿看着房后的墙壁,最后毅然转开机关,暗门出现之后,快步走了进去。
内里是一处密室,本是他处理秘密要件的所在,如今中心的位置,却挂着一件喜服。
第一眼看见它的时候,夏侯宿的脸瞬间就白了,伸手扶住一侧的柱子,眼底都是抗拒着不想上前。
沉浸片刻之后,夏侯宿调整着情绪,向前缓缓挪动。
眼底都是坚定。
这是他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必须做到。
夏侯宿的煎熬抗争,沉默在夜色里无人知晓。
这一夜,黎司晚睡得很是踏实,第二日醒来时,已经是快到晌午。
夏侯宿不在,黎司晚便收拾收拾去了天下第一楼。
昨日发生的事情几乎已经人尽皆知,天下第一楼和清弦阁倒是依旧生意爆棚。
只不过这次的客人们,都是来看热闹的。
钱难挣,话难听。
黎司晚索性去了医馆。
差不多到了晚间的时候,吴心带了消息过来。
“小姐,打听到了,金府传出消息,说先前是金小姐中了邪,已经请了法师开坛做法,并且宣告,金小姐已经和远亲表哥定了亲,不日就会出嫁。”
“真是快刀斩乱麻,那罗府那边呢?”
“唉,这两家好似商量好的一样,金府前脚出了消息,罗府后脚也宣告,说两家本就是世交,亲事也是同时订下的,只不过,罗小姐要嫁的和金小姐嫁去的,天南地北。”
“这是要永生不再相见啊。”
黎司晚一声叹息,起身在房中转悠起来。
转了许久,才眼神坚定地出了房门。
“小姐去哪儿?”
“去罗府。”
无论如何,她还是做不到坐视不理。
出了医馆,径直去了罗府。
刚到罗府门口,却见了熟悉的马车。
等夏侯宿从马车下来,黎司晚一脸惊讶,“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不来,你如何进得去?”
也是,罗大人是不可能让她这个天下第一楼的人进去的。
“但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儿?”
“很简单,你肯定做不到坐视不理,而罗府离天下第一楼和别院都比较近,你应该会先来此处。”
总结来说,他足够了解她。
夏侯宿说完,走到黎司晚的身前,伸手取下她的面纱,“侯府少夫人,是可以进去的。”
黎司晚浅笑,但在夏侯宿的指尖碰触她的脸颊时,突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手这么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刚刚从侯府过来,吹了些凉风。”
不等黎司晚把脉,夏侯宿就一手揽过她,直接朝着府门走去。
心底记挂罗小姐,黎司晚便也没有多想。
夏侯宿的名头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