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在树上,树叶被风吹动,沙沙作响,耳边不时的,传来虫鸣声。
我们等了好一会儿,才从后院里,走出来一个,跛着腿的中年男人。
他手里提着一盏灯笼,一瘸一拐的朝我们走来。
“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声音低沉沙哑。
他身穿黑色布衣,双眼空洞无神,额头上布满了抬头纹。
漠北扇着手中的扇子,不慌不忙的说道,“劳烦您了,我们住店。”
中年男子抬起头来,看了漠北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这丝光转瞬即逝,令人难以察觉。
“小二,来给马车拴绳。”他扯着嗓子,对屋里喊了一嗓子。
“来啦,来啦!”屋里走出一个年轻小伙子,迈着轻松愉快的步伐。
我顿时心生疑惑,奇怪,刚刚我们喊半天,这屋里没有一个人回应,怎么这个中年男子一喊,里面就有人跑出来了。
只见年轻男子,身穿灰色布衣,手脚麻利的,接过漠北手中的缰绳,牵着马车往后院走去。
“二位客官,这边请吧!”
眼前的中年男子,一边对我们说着,一边往前面走去。
漠北转过身来,牵着我的手,“月儿,走吧!”
我紧跟着漠北的步伐,慢慢往屋里走去。
客栈建在荒郊野岭,破破烂烂的二层小楼。二楼上还插着一面旗帜,上面写着“双龙客栈”二字。
我看向后面,里面还有一个院子,应该是专门给马车歇脚的。
坐马车坐了一天,也累了,我就想好好休息一下。
“掌柜的,上好的客房要两间。”漠北对眼前的中年男子说道。
“哎!掌柜的,我们也要上好的客房两间。”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冒出两名男子,他扯着嗓门喊道。
我转身看去,只见其中一人身材消瘦,比较高挑。另一位身材魁梧,满脸的络腮胡。
“您看,这俩位爷,我们这小破店,就两间上等客房。”
中年男子左右为难的,看着我们和身后的两位男子。
络腮胡男子一脸不耐烦的说道,“我不管,我就要两间上房。”
中年男子面露难色,“可是,这两位客官先来的。”
漠北面无表情,一脸淡定的看着身后的男子。
“哥,要不,我们住一间,让给他们一间吧!”消瘦的男子,小声的对络腮胡男子说道。
络腮胡男子一脸不满的看着他,“不中用的东西,出门在外,让你别怂。”
被络腮胡男子这么一说,消瘦的男子,紧张的扣着手指头,很显然这男人,没见过什么世面。
我不想与人争执,“掌柜的,我们就定一间上房吧!”
话音刚落,络腮胡男子,突然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脸,脸上并没有东西啊!再说了,我穿的可是男装,有什么好看的。
络腮胡男子,盯着我看了半天,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肯作罢。
被我这么一瞪,他的脸瞬时通红起来,他一脸尴尬的,对着中年男子说道。
“掌柜的,就给我们一间上房吧!无妨。”
这人有点奇怪,怎么突然就改了口,我一脸不解的看向漠北。
漠北收起了手中的扇子,不紧不慢的“掌柜的,那就给我们一间上房吧!”
小时候,母亲总是叮嘱我,出门在外,尽量少与他人争执,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纠纷。
掌柜的笑呵呵的,“好嘞,客官这是房间钥匙,您拿好了。”
店家把钥匙递过来之后,我和漠北,便准备上楼了。
“凌月,你走前面,我垫后。”漠北在一旁小声说道。
我不知他是何用意,也同意了。
于是,我先走在了前面。
这客栈非常陈旧,走在木板上面,不时的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也许是人流量少的缘故,生意不太好,没钱翻修吧!
不一会儿,我们便来到了,位于最拐角处的上房。
推开房门,一阵霉味扑鼻而来,我闻不了这味道,立马掩住了鼻子。
漠北眉头一皱,“还好,我把栀子花拿上来了,可以缓解一下臭味。”
说完便走上前去,把花插在了花瓶里,他顺手又把窗户打开了,一阵阵微风袭来,霉味才渐渐消散了。
我这才注意到,桌子上面都是灰尘,也不知道,这里多久没有住人了,灰尘扑扑的,全是尘埃。
“漠北,这里全是灰尘。”
我用手指划拉了一下桌面,上面立即留下了手指印子。
“凌月,交给我处理吧!”漠北往外走去。
不一会儿,便拎着一桶水和毛巾上来了。
他一边擦着桌子椅子上的灰尘,一脸笑意的说道,“我可不能,让我的老婆受委屈了。”
我的脸,唰得一下全红了,“谁是你的老婆啊!”
椅子被他擦得铮亮,“来,老婆大人,请入座。”
漠北一把拉过我的手,让我就座。
我顺势坐了下来,环顾一周,“不错,不错,给你打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