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回神,听到姜棠梨说:“可我现在这样,走不了路,姐姐,能否让我堂姐来看看我?”
颜如玉略一思索道:“暂时还不行,她有了身孕,行动不太方便,今日是刺史夫人左请右请,她才肯来的。”
“况且,你伤得如此重,让她看到,也会让她担忧。”
姜棠梨连忙点头:“对对,你说得对,那先不见了,反正也不急,就是问个平安,她已经有阵子不给家里写信,我三叔爷他们很惦记,那我明天先写信往家里报个平安。”
“还有我哥哥……”
颜如玉打断她的话:“好了,先休息,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你哥哥那边我会安排人去找。”
姜棠梨眉眼弯弯:“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她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颜如玉把灯灭掉几盏,轻步出屋。
霍长鹤站在院子里,看着远处夜空,听到脚步声,回头看。
“没事了?”
“嗯,吃了点东西,该说的也说了,让她睡了,”颜如玉握住霍长鹤的手,“有件事,王爷还得找人赶紧去办。”
“何事?”
“她是和她哥哥姜言牧一起出来的,半路上自己溜走,现在姜言牧一定在四处找人。”
霍长鹤立即明白:“好,我让人去找,报个平安。”
“王爷辛苦了,”颜如玉浅笑,递给他一颗棒棒糖,“还有件事,王爷或许没有猜到。”
霍长鹤不喜甜,但颜如玉给的糖他又格外喜欢。
“沈文琪沈司马的夫人,是姜棠梨的堂姐。”
霍长鹤微讶:“竟然是姜家人?难怪,当初沈怀信有所忌惮。”
“姜家声名远播,哪怕不是现在家主的嫡出子女,一般人也不敢轻易招惹。”
颜如玉轻笑:“这也就是为什么秋家的一个远支,也能在这里风生水起,一个小妾也想替别人出气。”
霍长鹤还不知道这事儿,问道:“小妾?秋家干什么了?”
颜如玉把程光寒失去铺子,又被秋家小妾苏氏送了个铺子的事说了。
霍长鹤短促笑一声:“还真是上赶着作死。我……”
“不必操心,”颜如玉声音带笑,“这些小事交给我,对付他们,还不用王爷出马。”
现在事情众多,几乎是一下子涌到眼前,外面的事处处需要霍长鹤周旋料理,他实在很忙。
霍长鹤回握她的手:“你先去休息,找姜言牧的事,我现在就去吩咐,别的事明天再说。”
“好。”
霍长鹤把颜如玉送回院子,看着她休息下,转身去安排。
曹刺史书房里的灯还亮着,曹夫人拎着食盒进来。
“先喝点汤,暖暖身子。”
曹刺史把脸从文件堆里抬起来:“辛苦夫人了。”
曹夫人把汤碗递给他:“我辛苦什么,主要是你,忙归忙,身体还是要注意,吃不消可别强撑。”
曹刺史笑着接过碗,喝一大口:“有夫人支持,没什么吃不消的。夫人,不瞒你说,我现在觉得,自己这算没白活。”
曹夫人自然懂,也不再多劝,曹刺史把汤喝完,叮嘱道:“夫人也多注意身体,晚上不必等我,更不必这样熬着来送汤,为夫这些日子不能关心夫人,已是十分愧疚,若再让夫人累着,实在心中难安。”
“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曹夫人把汤碗收了,“今天这汤,是和那位受伤的姑娘的一同熬的。”
提及此事,曹刺史赶紧问:“哦对了,她怎么样?我看王妃对她十分紧张,我们可不能怠慢。”
“听说是稳住了,王妃医术高明,我也安排了人手守着。”
“那便好,”曹刺史松口气,“还有送受伤姑娘来的那两个年轻人,我瞧着也不俗。”
“王爷王妃认识的人,哪有俗的?你放心吧,这些事我自会安排,”曹夫人提醒,“明日你不妨和王爷提一下,那姑娘毕竟是在你的治下出的事,看要不要去派人查一查。”
曹刺史一拍脑门:“对对,夫人提醒得是,我这焦头烂额的,把这个给忘了,明天我就和王爷说。”
曹刺史起身,把夫人送到门口,伸个懒腰看夜空,心情激荡。
夜已经很深,他却反而不困,更加精神,在院子里跳了跳夫人教给他的健身操,准备回书房再忙一阵。
刚一转身,忽然感觉身后有道风掠过。
他停住脚步,回头看看,没看到什么特别的,远处还有火把,那是巡防的衙役在值守。
忙了太久,感觉有偏差?
曹刺史疑惑又想往前走,走两步,抽抽鼻子。
“怎么有股子臭烘烘的味儿?”
“什么东西坏了?”
他一边抽鼻子,一边寻着味儿往前走,又想起来这是自己收房的院子,不是后宅,也不是厨房那边有腌菜缸。
正值冬季,养鱼的小水池也冻上,没半点能发臭的东西。
他又闻了闻,好像……又没了。
此时院门口的衙役看到他,扬声问道:“大人,怎么了?有什么吩咐吗?”
曹刺史摆手:“没有。”
衙役们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