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耿灿所料,戚天猛炸了。
当场吐了血,不顾阻拦撑着下床,一路被抬去仓库看。
大门敞开,原来的锁和铁链完好无损地挂在门环上,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仓库里空空如也,原来的存放的东西一点渣渣也没有剩下。
瓷器皮毛倒还好,无非就是损失些银子,关键是那些藏在丝绸里的东西,一点都没了!
戚天猛再吐一口血,眼前不断冒金星,眼瞅着都像要断气。
耿灿吓得脸色发白:“快,快去请大师来!”
颜如玉和方丈到的时候,戚天猛的担架还在仓库,几个人正围着他。
方丈进仓库,目光迅速在四周一掠,暗暗道:真是干净,这让谁看到不得吐血?
来的路上颜如玉早已经和他说过,戚天猛必会吐血,余毒未清,又急怒攻心,不吐才怪。
药丸已经备好,让戚天猛吞下去,又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叮嘱了事。
两人识趣地正要退走,又有人来禀报:“回总镖头,那……那边粮库,也空了。”
耿灿声调都变了:“什么?!粮库?”
“正是,我们平时吃的口粮都在那里,下午的时候还往里放过粮食,那时候还好好的,都还在,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突然就……”
耿灿咬牙:“我去看看。”
颜如玉垂眸,眼底飞快掠过几分冷笑——谁看也是白搭,空就是空。
很快,耿灿又回来,脸色难看至极。
戚天猛不用问也知道是真的。
眼睛一翻,又差点晕过去。
恰在此时,一个镖师面色有异,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快说!”耿灿喝斥。
“总镖头,”镖师跪下道,“属下也是道听途说,不知真假。”
“说,”戚天猛气息虚弱道。
“属下听县主府的一个小厮说,县主府也刚刚发生一件怪事,和咱们镖局的情况相差无几,仓库和粮库的东西尽失,他们后宅中的首饰物件和大公子的一些贵重物品都没有了。”
“对了,听说一家粮店里的米粮也丢了,据说已经报官,刺史府已经受理。”
“竟有此事?”戚天猛拧眉思索。
耿灿咬牙:“大哥,这事儿古怪,咱们的仓库锁未动,这么多东西,说不见就不见,咱们和粮店可不一样,谁敢在咱们镖局偷东西?还不叫人觉察,简直太奇怪了。”
“那县主府呢?”戚天猛反问,“县主府也是有府兵的。”
“……”耿灿咬紧后槽牙,却无法说什么。
戚天猛闭上眼睛喘几口气:“看来,我得去县主府一趟。”
“大哥,您这身体……”
“我这身体,不也该让他们看看?”
那个镖师又小声道:“总镖头,听说,大公子最近新得了一位什么神秘人物相助,那人能知过去未来。”
“呵,”耿灿短促笑一声,明显不信。
戚天猛眯眼沉思半晌:“去备马车。”
耿灿转身要走,戚天猛看到一旁的颜如玉和方丈:“耿灿,安排两辆马车,趁着城门未关,安排大师离开。”
“大师,现在镖局是是非之地,为确保大师安全,还是先行离开一下。”
方丈心里骂,但表面只能装作听从安排:“有劳。”
方丈带颜如玉转身先回院,耿灿低声问:“大哥,你怀疑他们?”
“应当不是,一老一少,又没什么武力内力,稍后他们离开时,你查看一下,有没有带特别的东西。”
“来的时候一个布幡,一个药箱子,能装什么?咱可是丢了那么多东西!”
耿灿忿忿:“大哥,最近怪事不断,会不会和县主府有关?毕竟是他们找上门,我们才……”
戚天猛脸色微沉:“我去问个清楚,弄个明白。”
马车备好,颜如玉和方丈拿着幡,拎着药箱出院子。
耿灿迎面走来,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掠:“二位都收拾妥了吗?没落下什么东西吧?”
“没有,”颜如玉小脸一沉,“我们来的时候就带这些,走的时候一样,连一两银子都没多。”
耿灿听出她的意思,笑笑说:“放心,好处少不了你们的,就在车上,已经备下。”
反正给了你们也没处花。
上了岛,可就没办法轻易离开。
耿灿扫一眼他们的药箱,颜如玉哼笑:“怎么着,还想搜搜啊?”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怕你们落下东西,还是检查一下为好。”
颜如玉把药箱掀开,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诊脉用的东西,银针,几个小瓶,再无其它。
“可以了吗?”颜如玉哼道,“真是有意思,头一回碰上这种病人。”
耿灿忍着火气没吭声,让人送他们上马车,并小声叮嘱道:“你们务必把他们送上岛,先盯两天,看看他们的情况,之后回来再报。”
“是。”
颜如玉和方丈刚上马车,戚天猛也从里面被人抬出来,要上另一辆。
戚天猛道:“大师,且放心随他们去,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会好好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