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车厢内传出一道剧烈的咳嗽声,一道低沉的话音响起:“多谢先生好意,在下已病入膏肓,不劳先生费神!”
“如来,咱们继续启程吧!”
“是!”
宁如来下意识的朝着车厢拱了拱手,宁瑶的神色却是不由一凝,这番对话全然不像是好友间的对话,且宁如来似乎对车厢中的人很是尊崇。
听其声音,甚至有几分耳熟,年纪似乎也不大。
况且,宁如来何等身份?
秦王世子,当今皇侄!
能够让他如此恭敬的年轻人,当真是其好友?
想到这,宁瑶觉得此事透着一抹诡异,上前一步道:“王兄,不知车厢内的兄台身患何病,可否出来一见?”
“咳咳!”
宁如来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自知露出破绽,轻咳道:“殿下恕罪,我这好友身体不便,不能见风,臣代他向公主赔罪。”
“原来如此!”
宁瑶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愈加的狐疑,正准备开口,却是朝着远方看去,迎亲队伍敲锣打鼓的返回,季九身骑高头大马,出现在远处的古道上。
“小九娶亲回来了。”
“王兄,既然撞上了,我一好友今日大婚,何不留下讨一杯喜酒?”
“这……”
宁如来也是陷入了纠结,此番前来,便是为了季九的婚事,甚至殿下还准备亲自为其主持。
可如今,殿下不想暴露身份,看公主面色,显然心中起了疑虑,加之季九归来,方才那一幕乡亲们可都是看见了。
还能瞒得住吗?
“小妹,你上前来。”
正当宁如来为难之际,只听车厢内突然传出一道温和的声音,宁瑶瞬间浑身一颤,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一道温和的呼唤,却无异于一道惊雷在宁瑶耳旁炸响。
“你……你说什么?”
“怎么,连为兄的声音都识不出了?”
车窗的窗帘被一只充满老茧的手掀开,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面容,宁瑶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皇兄!”
“你……”
“你!”
“你!!”
宁瑶一下子冲上前去,趴在车窗前,神色尽是惊愕之色:“你怎么会……”
“怎么?”宁尘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温和的道:“见到为兄,这般惊讶?”
“您不是在西境……战……战死了吗?”
听到两人的对话,一旁的白起也是神色微变,双眸紧紧地盯着车窗处的那道面容,尽是凝重之色。
日前战死在西境的大禹战神,当今嫡长子盛王,竟然未死!
这消息若是传出去,莫说是大禹,恐怕整个中原五国都要抖三抖。
“你兄长可是名震天下的大禹战神,我若不想死,谁又能杀得了我?”
宁尘以最温和的语气说出最霸气的话语,这般言语若是放在常人口中说出,可从宁尘的嘴中道出来,却像是理所应当一般。
“可……可朝廷和父皇……”
“您既然还活着,为何不回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宁瑶的眼角噙着泪,脸上尽是迷茫之色。
“这是朝廷的计策,事关国事,为兄不能妄言。”
“丫头,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这样的!”
宁瑶将他南下的遭遇娓娓道来,宁尘闻言,不由神色微变,沉声道:“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父皇和小……雍王都未曾巡过你?”
“皇兄,不是……我已经派人告知二哥了。”
宁尘没有继续言语,而是看向不远处的白起,不由神色一凝,微微拱手道:“宁尘多谢先生出手相救。”
“殿下客气了!”
白起恭敬地行了一礼,便默不作声。
两人对视,皆是绽着一抹精芒,身上似乎也是涌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气势,一时之间,场面气氛极其诡异,一旁的宁如来和宁瑶不知缘由的感觉犹如被山岳压顶一般的沉重。
宁尘更是神色凝然,僵持了片刻,微微拱手道:“先生,可是出身军旅?”
“起,一介白衣。”
“先生,不同凡响,宁尘生平仅见,一时间,仿佛遇到了故人般。”
“殿下过誉!”
两人简单的对话之后,宁瑶忍不住插嘴道:“皇兄,你究竟为何出现在此处?”
“方才王兄说,你身受重病,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宁如来神色一紧,却见宁尘面色如常的笑道:“为兄此次前来,也是为了军务,本来想瞒着你的,却没想到,你对如来起了疑心,如今朝廷的谋划已成了大半,索性见你一面。”
“至于身患重病,如来,你好大的胆子,敢如此编排本王!”
“殿下恕罪!”
宁如来挤出一丝笑容,知道宁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体状况,便拱手赔罪。
“切!”
宁瑶的心情似乎前所未有的愉悦,没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让人值得开心的事情了。
对她而言,盛王乃是她在这个世界上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