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从紫方云宫出来,施了个障眼法,遮住脸上猩红的巴掌印。
天宫这个地方,最是藏污纳垢,如果让人看见穗禾公主从紫方云宫出来脸上带着巴掌印,丢的是穗禾的脸,是鸟族的脸,若让天后知道,她更会不喜,又不知找什么法子折腾穗禾,虽然现在是他用穗禾的身体,这些伤他能忍受,就怕哪天他跟穗禾换回来,穗禾会被荼姚更棘手的刁难。
虽然跟荼姚分割开来,太微会很高兴,但毕竟荼姚在鸟族还有势力,旭凤如今虽然丢了五万兵权,但他可是得到风水花三族(界)还有魔界卞城王的势力,难免鸟族会有人押注旭凤,他与穗禾现在只能万事小心谨慎。
润玉的想法正是太微所担忧的,虽然他给润玉赐婚了,又给了他兵权,但他背后的势力还是比不过旭凤,更何况,五万天兵至少有一半以上都是鸟族士兵。
太微想到了一个人,邝露,太巳的女儿,听说女扮男装去璇玑宫当值,这一做法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太微盘算着,有了太巳的站队,润玉这边的势力才能勉强跟旭凤保持平衡。
穗禾这边自润玉被天后召见,就一直坐立不安,担心润玉会被荼姚刁难,她在荼姚身边几千年,也清楚荼姚的禀性,荼姚说好听是她姨母,说难听点就是把她当成棋子。
正当她为润玉担忧时,就有太微身边的仙侍来传旨,太微召见她。
穗禾猜不透太微现在找“润玉”是何事,只给润玉留个口信就跟着仙侍去往省经阁。
来到省经阁,太微先是和蔼的关心了几句,话风一转,就询问起她与“穗禾”的相处。
顶着润玉身体的穗禾只能见招拆招,拱手回禀,“穗禾公主脾气秉性温和,儿臣与她相处的很好。”
太微还愣了下,也就自己这个儿子会觉得穗禾脾气好,但想到自己的计划还是开口道:“听说太巳仙人的女儿在你璇玑宫当值,不知我儿对邝露如何看?”
穗禾心中一个咯噔,她猜测天帝是以为“润玉”拉帮结派,特意叫过来敲打的,连忙解释道:“邝露来璇玑宫当值时,儿臣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后来知晓了,前些日子,儿臣已经让邝露回太巳府了。”
太微一听就明白他这是想歪了,同时心里对这个庶子也愈发不满,简直是懦弱无能,不过还是耐着性子道:“我儿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有女仙爱慕乃是常事,邝露爱慕你,父帝将她赐婚给你做侧妃如何?”
穗禾简直惊呆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还没等太微继续说教,穗禾立马道:“父帝,儿臣已经在孔雀王夫妇墓前和鸟族众人面前发过天道誓言,此生只有穗禾公主一位妻子,绝无二色,求父帝收回成命。”
“你……”太微这下惊讶了,自己这个儿子居然发下那么重的誓言,倒是坏了自己的计划,恨铁不成钢的看他一眼,实在气不过把桌上的墨砚砸向他。
穗禾跪在下方没有躲闪,硬生生挨了一下,额头也被砸出血,面上还是那副温和有礼的模样。
就是这种不争不抢的性子让太微看着来气,目的是没法达成了,对着他怒吼,“滚滚滚…”
穗禾看太微这气急败坏的模样,也被吓了一跳,连忙躬身拜礼后退出省经阁。
大殿下从省经阁出来后,额头明显受过伤,这一消息传到荼姚耳中,荼姚高兴了,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只要润玉不好过她就欣喜,同时她还高兴自己儿子在太微心中更加重要。
两个同病相怜的小可怜在璇玑宫互相取暖,一个额头有伤,一个脸上有伤,互相为对方涂药膏,四目相对,都从彼此眼中看到浓浓的心疼。
千言万语,再多的安慰都比不过一个心疼的眼神。
穗禾打破沉默安静的气氛,半开玩笑道:“我与大殿还真是同病相怜啊。”
“大殿,我跟陛下说的那些话,并未与你商量,对不起。”穗禾惴惴不安,虽然她跟润玉互明过心意,但她始终缺乏安全感。
“穗儿,不是同病相怜,是天生一对,穗儿与父帝所说的话也正是润玉心中所想,润玉几千年孤身一人,不得父帝母神所喜,但自与穗儿相识相爱,润玉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穗儿是润玉的救赎,是润玉的光。”润玉认真的看着穗禾,眼里满满的爱意,让人沉溺其中。
穗禾牵着他的手,十指相扣,粲然一笑,“穗禾自幼失孤,无奈依靠荼姚,被当做棋子,穗禾对这些心知肚明,本以为就会这样被操纵被当傀儡,幸得天道垂怜,与阿玉相识相爱,你说我是你的光,你又何尝不是我的光,我的温暖呢,阿玉是最好最好的人,也是穗禾的爱人。”
“阿玉,你跟我来。”穗禾说完牵着他往房门外走去。
来到庭院中,这棵穗禾种下的桃树已经发出嫩芽,穗禾一挥手,施展灵力,嫩绿的芽儿渐渐生长,绽放成一朵朵粉嫩的花儿。
簇簇娇粉的桃花盛开,树枝上挂着几盏流光溢彩的风铃,微风吹过,叮叮当当,叮铃叮铃,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庭院回响,让人不自觉放松心情,抛去一切烦恼。
“阿玉,好看吗?这是我用你脱落的龙鳞和我脱落的羽毛制作的风铃。”穗禾笑着,眼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