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推搡间,突然在横肉男的怀里有一个油纸包掉落到了地上,油纸裂开,露出几只死蟑螂。
有眼尖的食客就喊道:“看,死蟑螂!果真是他们放的!”
循着那人的目光,众人均看到了油纸包着的死蟑螂,也看到这个纸包刚刚正是从横肉男怀里掉出来的。
那横肉男一看,顿时泄了气,脸上呈现惊慌之色。
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的是,人群后面的阿贵脸色顿时煞白。眼见不妙,赶紧溜之大吉。
旁边就有些富有正义感的食客说:“好你个大胆包天之徒,把我们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报官!坚决报官!”
“害得我们差点不敢吃火锅了。太可恨了!报官!报官!”
眼见食客们群情激愤,横肉男料想此番无法善了,他心一横,大声喊道:“不关我的事,是有人指使我这样做的!”
杨掌柜怒目圆瞪:“谁?事到如今,你还想嫁祸他人?!”
横肉男急忙道:“我没有骗人,就是你们知福楼的伙计陈贵让我这样做的,还说事后不仅你们给的赔偿款全部给我,他还另外付我2两银子!
如我有撒谎,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众人又一阵哗然。
敢发如此重誓,想必不会有假。
大家都一阵唏嘘。这一波三折,热闹也是够够的了。
杨掌柜一听,忙回头找阿贵,众伙计也回头寻他。可是刚才还见他也在人群中看热闹的,这会儿却早已经遍寻不着。
食客们都议论纷纷,伙计们都伙同他人陷害,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这种事情。
杨掌柜眼见事态发展有点失控,阿贵作为店里伙计,带头做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也只会损害知福楼的名声。
他果断道:“先把这三人扭送到官府,阿贵的事自有官府查个清楚明白!我们决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决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说着,就有几个官兵走了进来,把闹事的三人押去了官府。原来刚好有官兵巡逻至此,早有好事的食客帮忙报了案。
眼见三人被押走,发现是虚惊一场,还没吃饱的食客,坐下来继续吃。纯粹看热闹的,也陆续散去。
好一会儿,知福楼的伙计都是坐在店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吭声。
掌柜的也静静坐着,好久才缓过神来。
陆心瑶很快就镇定了下来,静静地收拾着食客散去后的一片狼藉。
伙计们也回过神来,大家都群情激愤起来,拍着桌子就骂阿贵吃里扒外,死不要脸。
华哥咬牙切齿地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亏我平时和他那么好,有酒都叫他喝!
阿才说:“就是,小露也没得罪他,他怎么就总要陷害他?”
阿东气愤道:“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小肚鸡肠。搞不好前阵子那些烂萝卜就是他放进去的。”
阿东说到烂萝卜,众人又才想起来,对,那天说怎么那么不对劲,看来也是内部人自己弄的,目的就是嫁祸他人。
杨掌柜皱眉道:“快干活去!别在这嚼舌根了!还没调查清楚的事,别乱说话,有损知福楼形象!”
看掌柜的发火了,大家也不再吱声,一窝蜂都去干活了。
陆心瑶头也没抬,手上也不停。刚才伙计们的议论她都听到了,说实在的她也挺郁闷,咋什么都冲着她来呢?
伙计们虽然都在干活了,可心里的气愤却也没消,私底下还是三三两两议论着。
晡时,杨掌柜让陆心瑶看着店铺,说要去向东家汇报工作,还得去衙门走一趟。
好在接下来一天都平安无事。食客仍然很多,丝毫没有受到午餐蟑螂事件的影响。看来群众的眼睛确实是雪亮的。
夕食过后,天暗了下来。
杨掌柜回来了,神情疲惫,也没有和大家说什么话。
伙计们忙了一天,也都乏累得很,都陆续回房洗漱休息。
看见吴婆子要给驴喂草料,陆心瑶让吴婆子去休息了,主动帮忙喂驴子吃草料。
驴子低头吃上一口,又抬起头看看陆心瑶,那双狭长的眼睛仿佛能读懂人的心声。吃完后,驴子又把头靠近陆心瑶,在她脚上蹭了蹭。
这段时间陆心瑶赶驴车上街采办食材,慢慢也和驴子建立了些许感情。陆心瑶摸摸它的头,说:“欢欢,还是你好,没有那么多忧愁。”
“欢欢”是陆心瑶给驴起的名字。
欢欢又蹭了蹭陆心瑶,眼神里好像也在说它很开心。
是啊,驴有得吃、不挨冻就很开心了。可是自己呢?
人不一样,是人就会有忧愁。
陆心瑶把驴牵进棚子里,系好绳子,又给水槽里添上些许水,就回了房。
小小的房间里,昏暗的灯光还是给人些许暖意。
陆心瑶掏出腰间的荷包袋,手指轻轻摩挲荷包袋上那精美繁复的绣纹,看起来像一株盛开的梅花。
陆心瑶打开荷包袋,手中出现了一个小巧精致的令牌。
这是一块檀香木制作的令牌,牌上有许多奇异的纹路,还有一个看起来像“陆”字的字符。
之所以不太确定,是陆心瑶觉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