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筋水泥筑成的繁华都市,高楼耸立,身形大了数倍的初一以兽形穿梭在高楼之间,它身形似狐,两耳尖尖,狭长的狐眼中赫然是一对瞳仁竖立的红色眼瞳,额间的印记神秘又妖异,鬼魅非常。
一栋大楼的某一间,中年女人不知道在和谁打着电话,神情激动,显得十分愤怒。
“我怎么知道他会去自杀啊!他就是想用死来逼我们,想把我们都逼死!他的命都是我们给他的,他居然反过来算计我们!跟亲妈打电话还要录音,哪家15岁的孩子会这么有心机!”
……
“现在好了,那个录音被他发到网上了!人又死了,估计现在那些喷子要来骂我们了!真是后悔把他生下来!”
……
“不过现在的网友听风就是雨,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风头过去就没有人再关注这件事了……”
……
白色的身影在窗外浮现,幻化成一个少年的模样,这里是二十三楼,初一幻化成的少年却稳稳当当的立在窗外。
“妈妈,你在和爸爸打电话吗?”
中年女人骤然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嘴巴,眼神惊恐的看向窗外。
清秀的少年眉眼含笑,宛如她第一次见他时那样,笑容有些憨憨的。眼里全是纯澈,带着对亲生母亲的孺慕。
“妈妈?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我呢?能不能开窗子让我进去啊?外面好冷啊……”少年表现的有些俏皮,他用脸颊贴近窗户呼出一口气,玻璃上出现了一团白色的气雾。少年用手指在窗户上的气雾里写下‘妈妈’两个字,看上去十分温馨。
一切都像是正常人的模样,甚至少年还能发出带有热气的呼吸,可中年女人还是吓得浑身颤抖,跌坐在地上发出凄厉的尖叫。
房间并不隔音,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人听到了女人惊恐的尖叫,这个房间像是骤然被隔绝在了另外一个维度。
女人惊叫无果,拼命想拉开房门逃出房间,可任凭她再如何用力,房门都是纹丝未动。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不怪我啊!明明是你自己太贪心了!你都长这么大了还非要想着认亲,我们根本不想认你啊啊啊!!!”
“是吗?”少年的嗓音突然低沉了几个度,冰冷的语调让中年女人颤抖的更加厉害。少年在窗外的身影倏地出现在了屋内,站立在女人面前。“所以为我办的认亲宴也是假的了?不想认我为什么不说?迫于媒体压力还是不想被世人发现当初是你卖了你自己的亲生儿子?”
女人已经惊恐的说不出话来,只会拼命挪动着身躯,试图离面前的少年远一些,可她的挣扎只是徒劳无功,她已经退到墙角,可脚步未动的少年仍然还是伫立在她眼前,慢慢的向她伸出手。
“多么讽刺,同样是你的孩子,为弟弟准备的生日宴会临时拉了个红布标就变成了我的认亲宴……妈妈,你晚上能安心睡得着觉吗?”
中年妇女被吓到失禁,只会呆滞惊恐的疯狂摇头。少年手指纤长,皮肤惨白,他轻轻用手指点在了女人额间。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像是这世间所有的苦难困顿都瞬间涌入了体内,身体的寸寸关节像是被重力碾碎又重塑,血液倒流,每一片肌肤都像是被锋利的刀片凌迟。
这种痛苦常人根本难以忍受,但女人连昏厥都无法做到。因为她的精神与灵魂也同样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深度抑郁,极度自弃,难以言喻的自我厌恶,消极的情绪瞬间充斥了女人的大脑,她的灵魂也在同一时间被撕扯,一会像是要被胀破撑爆,一会又像是要萎缩风干。
痛苦,痛苦,无穷无尽的痛苦……
女人经受了漫长的折磨,终于丧失生机软倒在地,她外表看上去与睡着无异,可如果细看就会发现,她的每一个毛孔都朝外涌出细密的血丝,顷刻之间,女人已经成了一个血人,看上去无比骇人。
少年的虚影散去,化成兽形,此时的初一看上去也狼狈异常,原本银白色的毛发此时暗淡了许多,如果细看,还能看到有细碎的银白闪电在它周围闪烁着电光。
这是这个世界天道对异兽的压制,初一已经觉得周身受限,寸步难行,它走到窗前看向天空,黑沉的天空上,紫红色的云雾正在聚拢,云层中光电频闪,蕴藏着无尽的力量。
这是只有初一能看到的奇异景象,只要它从这栋建筑中走出,云层中蕴藏的雷霆之力恐怕会瞬间倾泻而下,轰砸在头顶。
初一咬牙,看了一眼紫红色的云团,闷头冲进了夜色之中。
它的身形已是极快,每一次都堪堪躲过紫红色的箭形闪电,紫红色的雷云快速聚拢壮大,蕴藏着深深的怒意,像是要酝酿更强有力的攻击,将这个异界的闯入者轰成碎渣。在最后关头,初一纵身一跃,跳进了另一处大厦内。
一个大肚便便的男人正焦急的来回踱步,散落一地的烟头就像他此时并不平静的内心。
“他妈的……怎么就是不接电话呢……”他的手机不断呼出一个号码,却始终显示无法拨通。
‘咚咚咚’
敲门声将精神紧绷的男人吓了一跳,反应了半天才过去打开书房门。门外是他的现任妻子,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