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实惠有甚么不妥,偏生死犟死犟活受罪。
但是他已经选择与唐玉召共进退,再厚颜留下来,且不是两头不落好。
朱琅眼珠一转,低声问道:“徐执事,除了付纯之外,可还有残魂走落?”
徐源长往四处一指,笑道:“那付纯在此地埋伏数以百计的鬼魂,企图暗算我等,被我们识破全部诛杀,其中有一头三阶女鬼,灭杀在雷霆之下。”
朱琅感受到阴气残余,找不到借口留下,哈哈一笑:“徐执事神通见识一等一的卓越,砍瓜切菜便解除了叛逆后患,兄弟们佩服得紧,下次回捉妖山,朱某请你喝酒,今日先行告辞,还得去大狱山收拾首尾。”
“侥幸侥幸,等回捉妖山,该我请朱执事和诸位喝酒。”
徐源长抱拳客气相送。
矢口不提“美言几句”,好话他不说两遍。
他才不愿与人分享功劳,特别是不识好歹之人,故意用“大度”言语气走唐玉召,连带一波送走想留下分润的厚脸皮朱琅,自个独吞一个囫囵完整功劳不香嘛。
可怪不得他啊,朱执事可以作证,是唐玉召瞧不上微末功劳,坚辞不受。
他又不是贱骨头,非得上杆子巴结。
目送朱琅一行追着前面两人,消失在荒原夜色深处。
柳纤风显出身形,已经用根须将徐道友落在叠层区域的飞刀卷回来,撇嘴道:“那姓唐的不识抬举,自个没本事,还心高气傲得紧,也不知他哪里来的信心?”
卞秋言笑道:“那姓唐的以为布置在百孔崖乱石林子的毒药,能够对付付纯和围攻的低阶妖物,殊不知正好中了付纯的奸计,毒杀的妖魂为付纯暗中所用,在他们自以为得计冲杀出来之时,便钻进了付纯圈套,鬼魂围困,‘鬼音乱魂’,又身处禁法险地,他们焉有活命?”
她是事后往前面倒推付纯的算计。
基本上八九不离十吧。
柳纤风眨巴眼睛,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个理,叫道:“如此算来,公子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徐源长将传讯符打上空中,他已经在传讯中仔细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连唐玉召迁怒他,想推卸责任,实际上付纯和鬼女萧依能够驭鬼围攻的后手事实,事无巨细,绝不添油加醋,全部汇报给吴师兄。
他必须防着被小人信口雌黄坑害。
打断两个女人一唱一和的双簧,道:“收拾收拾,咱们去碎丘原外的半壁山,等着吴副山主派的人手将残躯尸骸带走。”
两个女人还越说越来劲了。
任何没有发生的事,都不算事儿,别人更不会念恩。
柳纤风明白徐道友不稀罕做那些人的恩人,指了指矗立的残躯,用两人能听懂的行话问道:“怎么弄?”
“打包,封印带着走,整个送给吴师兄处理。”
徐源长示意不要收刮战利品。
那个叫箫依的女鬼怂恿付纯犯下的案子,估计不小,不过女鬼进了他的空间,知晓造化神台的秘密,他不会将女鬼送给吴师兄邀功,就当女鬼死掉了。
案子已结,不给自个添麻烦。
空间内,兔子喋喋不休索要那个狠毒女鬼,空口白话许下很多空头诺言。
“徐小友,你一身正气,用不到阴险毒辣无恶不作的女鬼,便将女鬼送给我呗,我念你的好,到时你再遇到小命不保之危险,我必定鼎力相助,出谋划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恶言讥讽……”
徐源长烦不胜烦,这货嘴毒,还诅咒起他来了。
“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别啊,这女鬼你用造化神台吸收了再反哺,也没几多油水,干脆送我得了,还能落一个天大人情,今后赴汤蹈火,我绝不推脱。”
“……说话算数?”
“当然,必须算啊,爷们说话一口吐沫一个钉。”
“行吧。”
徐源长将囚禁在笼子里的女鬼抛出造化神台范围,丢向迫不及待的兔子。
“哈哈,鬼美人儿,乖乖跟着黎爷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兔子卷起那团黑气,像是捉到压寨夫人的强盗,怪里怪气邪笑着冲进角落处的晶石老窝,再也没有声息传出。
徐源长心底暗笑,你自个都混得暗无天日,还敢大言不惭吃香的喝辣的,脸呢?调侃道:“黎道友,这么早就睡了?咱们再多聊一会。”
“滚,别来打扰咱家的好事。”
兔子恶劣的声音飘出。
徐源长十多年的养气功夫一下子没有忍住,骂了一句脏话。
兔子真是属狗,翻脸比翻书还快,着实可恶。
画个圈圈诅咒兔子举不起来。
有卞秋言带着,原路返回离开碎丘原,再飞去半壁山。
歇息到次日上午,等到吴师兄连夜派遣的两名三重楼捉妖人,查验过身份,徐源长放心地将一团封印的战利品交付两人。
事情至此告一段落。
徐源长与吴师兄传讯时候,替协助破案的卞秋言请了功。
大家都是同门,有福同享。
拿出薛春泥昨天中午发给他的传讯符,他一直在忙,没时间理会,现在有空隙了,又拿出纸笔演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