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白白,葛黑黑两兄弟站在我的左右,双目警惕,死死盯着面前的中年人。
眼看对方逐渐逼近之时,哥俩的气势已经明显处在下风,二人同时说:“柴大力,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柴大力吧嗒吧嗒嘬几口烟袋,“哎呀我去,瞧你俩那个逼话说的,这咋还能说是多管闲事呢?俺二叔当年就是去了蓬莱仙墓,结果连尸体都找不到,我总得给我二婶点交代,对不?”
柴大力指着我,眉头一挑,继续说:“这个臭小子干什么的?”
葛白白说:“我们欠他一桩人情,这事儿必须得还。”
葛黑黑说:“无常兄弟从不欠人情,别逼我们兄弟俩跟你玩狠的。”
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原本萍水相逢的两兄弟竟然真的会站出来。
当我为阿珍挑开绳索,匕首划破她的皮肤,就连阿珍也被疼得直咧嘴,我劝她忍着点。
柴大力继续说:“你们两兄弟的心魔和人情,又和我有什么关系?今天看来你们是不准备让了。”
当时黑白无常两兄弟也很坚决想要保我。
柴大力不断逼近的同时,这哥俩突然果断出手。
只见黑无常率先冲出几步,白无常紧随其后,二人的步伐近乎一致,伴随一道黑芒闪过,只见黑无偿手持长鞭当头砸下,强风呼啸,四周陡然惊起的沙尘弥漫。
那柴大力也不是寻常人,居然横起烟袋锅挡一下,二人的第一次交锋,“砰”地一声,烟袋锅里的火星乱飞。
那柴大力瞳孔微缩,神情流露出诡异的笑容。
当白无常如鬼神般的步伐在旁边闪过,企图偷袭柴大力的时候,他突然一张口,喉咙里居然喷出一股黄烟儿。
短短的一瞬间,黄色的烟雾接触到火苗,“砰”地一声,燃烧成熊熊烈焰。
黑白无常被烈焰包裹,他急忙后退,危急时刻,白无常撕碎自己的衣服,胸口赫然出现一副鬼头纹身,那纹身好像有了生命一般,突然开口,吹散周围的火焰。
短暂的慌乱,白无常一把撕开自己的衣服。
身上的鬼头纹身竟然张开口,吹散柴大力吐出的火焰。
白无常快速退后几步,双方互相僵持。
然而那股子黄烟仍萦绕在柴大力四周不散,隐隐约约,我居然看到一只狼狗的影子。
狗仙?不对劲,如果是狗应该没这么凶。
柴大力眼神变得凶残,两枚外凸的犬牙,就像林子里的狼。
柴大力一开口,四周立马弥漫着浓浓腥臭,他的声音沙哑,“你们两个小娃娃逃的够快,不过下回就这么好运气了,赶紧滚,别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再把自己的命搭上。”
白无常气息虚弱,见他在腰间拿出一个小瓶子,先是滴在身上的纹身,他开始不停的打哆嗦,鬼头双眼变得猩红,竟一口将瓶子里的东西都给吞了。
他连续打寒颤,不一会儿,身体竟有所恢复,连着皮肤重新有了红润之色。
我心里颇为震惊,自己的见识还是太浅了。
今日能来到这儿的,果然各个都是人才。
铜钱锁打开一道,剩下的就相对容易很多。随着接二连三把绳索撬开,已经束缚多日的阿珍,身体瘫软,险些倒在地上。
我架起她的手臂,缓缓往台旁走,白胖子说:“兄弟,你可得小心啊,那柴大力,号称大力狼仙儿,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黑白无常脸色很难看,显然一次简单的对决,但我作为旁观者看得很清楚,他们两个不是柴大力的对手。
当白无常还想再斗一斗,被我轻轻拉了一下,说:“两位兄弟,你们的人情已经还清了。”
黑无常说:“你杀赵家的人,替我们兄弟俩人报血海深仇,那我们就是欠你的人情。”
我摇摇头:“我与赵家那是私人恩怨,就算没有你们,我也一定会杀他全家,两位兄弟,刚刚你们做的一切,张某人已经很感动了,绝不能再让你们白白拼命。”
白无常喘着粗气,说:“我们又怎能不知道这里面的道理,只是我兄弟俩这些年来杀人太多,所做之事,也绝非问心无愧,为了彻底安稳心魔,我兄弟二人会将这一切认定为拜赵家所赐,借此来找找寻心底的宽慰,如果不保你,那我二人将会沉沦心魔,无法自拔。”
我看向黑无常,兄弟俩有着七八分相似,但白无常显得较为成熟一些。
听了他的话,我算是想明白其中的缘由。
怪不得他们会舍命救我,在某种程度上解释二人已经病了。
而我就是他们在病入膏肓时所遇到的药。
这是每个修行中人都会遇到的“魔考”,也就是心魔,当执念化为心魔的时候,只有两种方法可以解决。
第一个是顺从魔性,然后找一点点找到自性,在顿悟中醒过来。
第二种是假借外物,就像现在宗教信徒,他们跪拜泥像,磕头,行礼,其实拜的也是自己心魔。
而我就是黑白无常两兄弟求取心安的外物,二人做坏事的时候,会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然后认为是赵家导致他们不幸,而我是他们的恩人。
我轻轻拍了拍二人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