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珍的话音刚落,岩石缝隙里透出的蟞虫不断扩散。
随着岩石内部传出一阵阵嘈杂的声音,整个山洞弥漫的到处都是,当成千上万只蟞虫向我们攻过来,已经不是靠人力所能解决的。
我穿衣服那件玉蝉衣也需要一定的时间,然而这个时候,那些蟞虫都好似疯了一样对我们发起疯狂的袭击,陈江南连续开枪,借助强大的火器来拖延时间,王奎又放了一把火,可蟞虫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将我们包在中间。
其他人将我围在中间,面向着蟞虫,生死危机下也是各显神通。
一瞬间铺天盖地的蟞虫将我们覆盖,大家连续甩动着身上的蟞虫,此刻的衣服都已经被咬烂,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血迹。
我在危机关头将玉蝉衣穿好,奇怪的是,那些原本躁动的蟞虫忽然变得安静下来。
它们毫无任何攻击性,甚至被吴道仁踩死的时候也不会反抗。
大家面面相觑,王嫣问道:“能够让鳞虫安静下来的,只有母虫,难道这件衣服是用母虫炼制的?”
阿珍说:“之前我杀死的就是母虫,母虫死了,蟞虫开始躁动,换上这件衣服,它们会认为母虫还活着。”
我被那一身挂着腥味儿的玉石甲胄搞得浑身不适。
我说:“要穿到什么时候?”
阿珍沉声道:“等一会儿跟紧蟞虫,我们就能活着出去!”
望着如同潮水一般的蟞虫退却,我们几个人对视了一眼,最终决定跟着虫子离开的方向跑去。
此时方才发现,在密密麻麻的窟窿眼的后面,是一处被掏空的木门,它的颜色质地很像岩石,蟞虫的虫卵都寄居在这里,有的地方黏黏糊糊,我摸了一把,都是动物的脂肪凝练的蜡油。
仔细翻遍每一处的虫洞,直到发现一处仅能容纳一个人穿过的空间,众人更是欣喜若狂。
吴道仁分析,当年建造此地的人,故意埋下被诅咒的虫卵,用脂肪油密封,将蟞虫在狭窄的空间内形成生态链。
平衡一旦被破坏,它们会像潮水一般疯狂扑杀所有活着的生命。
爬行的过程中,王奎感觉小腿的一阵刺痛,竟有一只颜色纯白的大蟞虫咬在我的小腿肚子上。
那只蟞虫与其他的有些不同,而且它的牙齿异常锋利,仅仅是一个接触,便撕开王奎的裤脚,它的牙齿长满了倒刺,刮碰到皮肉,顿时撕开一道深深的伤口。
王奎身高马大,钻地道很不适应,加上他又受了伤,在后面总会“哼哼唧唧”的。
吴道仁听的不耐烦,就吼了他几句,但我很清楚,王奎只是看起来长得个子大,其实本质上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
他刚才又救了我一命,算起来我还欠人家的。
我就告诉吴道仁,在废话没完,我肯定要干他。
感觉隧道是迂回向上的,在底部错综复杂的线路,我们也不知道会通往哪里。
就这么一直走了好久,直到筋疲力竭之时,我终于到了一处空旷处。
这里处在一处深坑,面积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头顶距离地面相距大概在十五米。
而且我们脚下才没有半点积雪,正是所处的位置有着淡淡的热风。
看着近乎九十度垂直的岩壁,那与死亡没什么分别。
阿珍说:“等会儿要尽快爬出去,因为明天是月圆,你的玉蝉衣止不住躁动的蟞虫。”
我说:“大姐,你是超人,要不你先上去找个绳子吧。”
阿珍停顿了半晌,说:“也好,你们等着。”
想到阿珍健忘的特点,我赶忙道:“要不要给你写一张纸条,别出去以后你再忘了。”
阿珍摇摇头,她也没搭理我,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猛地助跑,岩石之间只有一些很狭窄的缝隙,她单手极其有力,在半空中连续几个翻滚,十几米的高处,竟然跳了出去。
我们剩下的人也是瞪大眼睛,陈江南感慨道:“这样的人才,不加入红门当临时工,真是可惜了。”
我说:“你还是别惦记了,回去以后把我的工资给结一下,出来忙前忙后的,分逼没有,还差点把命搭上。”
“人不能只想着钱,要有崇高的理想。”他说。
我无奈道:“我理想你大爷,我的理想就是能好好活着,然后去摆烂。”
走到今天这一步,绝非我所愿,一切都只是命运的捉弄罢了。
现在又少了一魂一魄,也不知道自己哪天就嘎了。
我们几个坐在深坑里面等待着阿珍归来,如果不是这里偏向暖和一些,大家还真就得把命交代了。
可等来等去也不见阿珍回来,累了我就靠在角落里睡觉,迷迷糊糊我做了个梦,梦里竟然又看到了白骨精!
那个穿着一身靓丽的服饰,满脸皮包骨头的女子,当她瞪着眼睛看向我的时候,我心口猛地一抽,并在梦中惊醒过来。
此时太阳落山,月亮已经升起,看着头顶满月,我回想起了阿珍临别时候说的话,一颗心也在这一刻沉入谷底。
我说:“哥几个,别睡了,怕是要出大事儿了。”
陈江南说:“阿珍回来了?”
他揉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