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一直念叨着‘菩萨吃人’。”
人骨菩萨?我回想起爷爷记载过的事情,可他在笔记中也只是提了一句。
所以说,我现在也犯了老大难。
但是翟铁觉得,老矿当年肯定是打到古墓了,因为来这儿的探险者,十个有九个是倒斗的,而所谓的探险身份,都只是一个掩饰罢了。
我说:“你和我们一起去吗?”
翟铁摇摇头:“我爹最后一次进老矿时,让我发下毒誓,绝不能踏入半步,何况眼瞅孩子们都放假回来了,我都这一把年纪,才不想和你们扯这‘哩根儿愣’。”
听他说完,我意识到,什么“外八门”,什么“伪满洲密藏”,什么“金银财宝”。
这些外在的东西,死了的人带不走,与家人亲情比起来,并不算多么的珍贵。
和翟铁聊了一个多小时,外面太冷,怕耽搁久了再给赵天囚冻死,我就拿着一壶热酒离开,出了门,看着他冻得脸色发白,我把酒给他暖暖身子,赵天囚哆哆嗦嗦的说:“你他娘的再不出来,我就死了。”
“抱歉,不是我不让进,是狗不让,快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我说。
“妈的,真是出来跟你受罪。”
赵天囚骂了一句,可手里的活儿不含糊,赶着骡子带着我原路返回。
结果赶回村里的时候,离着村口挺老远,就看见阿珍熟悉的背影,漫天飞雪,它穿着一身单衣,单手拎着狗獾,缓缓向村子里走去,赵天囚看到阿珍时,立马投去崇敬的目光。
“山神,她就是林子里的山神。”赵天囚喃喃自语。
当骡子车赶到她的身边,阿珍淡漠转过身,和我四目相对时,一步跳上了骡车。
我说:“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阿珍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我爷爷呢?”
“谁是你爷爷?”
阿珍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就好像一张白纸,或者说她是刚出生的婴儿也不为过。
阿珍把我忘了我一点也不意外。
我说:“我爷爷叫张三宝,和我长得挺像,你有没有一点印象?”
“你穿的太多了,看不清楚。”她说。
外面太冷,我可没她这么抗冻,我寻思着等到住处再说,接着我又问:“你弄这个狗獾子干什么?”
阿珍说:“它祸害人,被我发现了。”
“成精了?”
看着狗獾那双并不凶戾的眼神,我意识到阿珍说的可能就是这个意思。
阿珍说:“它变成和尚的样子化缘,然后趁着夜色又去人家劫掠精气。”
“您是说,它是前几日来屯子里化缘的白眉老僧?”赵天囚脱口道。
还别说,这只狗獾还真就是白色的眉毛。
也不知道那狗獾是不是听懂了,一个劲儿的作揖,就像是祈求阿珍能放了它,等我仔细一瞧,发现狗獾的四肢都是烂的。
很快我们回到住处,推开门就看见一屋子人,阿珍的到来,所有人都慌忙起身,在零下三十多度的林子里,阿珍穿着单衣,在某种程度上的解释,她已经算作“神”。
我将帽子、围脖和护面都摘下来,阿珍看到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我说:“你看看,认不认识我?”
阿珍说:“张三宝?”
我挺无奈,看来阿珍仍然只记得我爷爷。
我说:“对了,他在哪?”
阿珍皱着眉头,眼神有着一丝迷离,她喃喃道:“我想不起来了,三宝..三宝让我找他,只有找到他,我才知道我是谁,我来自哪里..。”
一旁的吴道仁连忙跳起来,说:“大侄子你听见没有,我就说那个老东西没死,这回你总信我说的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