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窃喜,还以为那个影子就是“角蛇”,可我环顾四周,企图叫上其他人帮忙的时候,却发现他们竟然不见了。
整个脏脏潭附近只有我一个人坐在那里,感受着寒风,吹到身上,有一种浑身上下都是彻骨般的冰寒的感觉,就连我呼吸的时候,嘴角胡须都会浮现淡淡的冰碴。
恍然间意识到一件事,祖爷说过,脏脏潭会污染人的七情六欲,因为人的情和欲代表着阴与阳,情志发于内心,主藏,代表着阴,而欲又象征着付诸行动,则代表阳。
我们每个人每天都在情与欲之间左右徘徊,有时候会被情主导,又有时候会被欲望所纠缠。
就好像潭中中黑影,它像是我,又像是那条贪婪的角蛇,而人性与妖之间,往往只有一念之差,我静静看着脏脏湖,思考到底用什么样的欲望能够将它引出来。
是对待金钱的贪婪?
是对待美色的沉迷?
还是对待自由的向往。
我恍然意识到,其实角蛇是我,我也是那条角蛇,脏脏潭中的水是干净的,但倒影出的人心却是卑劣,所以说,不是脏脏潭污染了人心,而是人心玷污了湖水。
等待角蛇上钩的时候,我意识到,它也是在等待时机,而让角蛇为食的欲望,绝对不是“黑暗”的一面,而是光明善良,当它夺走之后,人显露内心卑劣,彻底被污染掉五脏六腑。
想清楚以后,我将鱼竿放下,张开双臂,张开双臂,聚精会神的盯着前方,感受着冷风如刀子一般在刮着我的面颊。
我越来越疼,双目更是哗哗地流泪,我脑海里全是儿时温暖的场面,奶奶的绕膝承欢,父母的陪伴,家庭的生活,还有那些让我无法忘记的点点滴滴。
内心浮现处一缕阳光,它如一把尖刀般从天而降,划破水面上的阴影。
接着,金色的光线照在湖面上,黑影逐渐缩小之时,变成一个人的样子。
他的双眼闪烁着凶光,满脸煞气,额头上浮现出第三只眼,皮肤褶皱,全身好似干裂的树皮,缭绕着淡淡绿气,看着令人极不舒服。
我当时就傻眼了,这特么不是我在梦中看到的那个走出青铜门的怪人吗!
他..为什么看起来与我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我打了个哆嗦,一股热流自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也使我在那种空灵的状态下清醒过来。
看着平静的水面,仍旧没有什么角蛇的踪影,这时候我回头看向其他人,只有阿珍和祖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我,赖镇元全身颤抖,手里紧握着鱼竿,眼神空洞,额头上全是冷汗。
我深呼了口气,“角蛇呢?”
祖爷指了指赖镇元,“谁最后挺不住,那谁就是角蛇!”
“什么意思?”我疑惑道。
“知道三尸虫吗?”
“废话吗,前段时间我还差点被弄死。”
回想起泰山之下的遭遇,那条虫子寄居在我的身上,差一点就被它得逞了。
然后祖爷把我叫到他们一边,然后告诉我所谓的“角蛇”,只是一条虫子,它最大的本领是勾起人的“欲望”,当年的黑衣绣使骑着战马,与一个不存在的敌人厮杀,最终被引到了大夏国内。
这是大夏国的灾难,也是那条尸虫的阴谋,因为它贪婪是本性,大夏国子民与世无争的生活让它所厌烦。
我和赖镇元两个人站在脏脏河旁边,这条河里孕育着大量的“三尸虫”,寻常的眼睛是看不到的,但站在脏脏潭久了,会被三尸虫钻入体内。
我听祖爷说完,当时就炸毛了,愤怒道:“你个老阴比,之前说好了不坑我,这特么才过了多长时间,转头你又坑我!”
祖爷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我说的狼,指的是他。”
祖爷小眼睛闪烁着精光,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这老家伙没憋出什么好屁,准是算计人。
我说:“二鬼子有点文化,好歹也出钱出力,咱把人阴了,是不是不太仗义?”
祖爷说:“你还是妇人之仁,比起你爷爷差远了,这个叫赖镇元的男子,今年绝对不是十几岁,他能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
“你是说,他是个糟老头子?”我又问。
祖爷点点头:“你自己看就知道了,日本早在唐朝时期就开始摘录国内秘术,其中一些邪术也是层出不穷,他这个年纪的人,本该挥霍青春,结果如此热衷长生,不是将死之人是什么?”
我之前也曾有过这个疑惑,我今年三十岁,放在十年前,20岁出头的年纪,我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之事明日愁,就连感冒都从不去医院,又哪里有心思去考虑长生的事情。
祖爷继续说:“他一直穿着长衣长裤,而且你看他的手,无论一个人多么的年轻,甚至用各种各样的现代化科技,往脸上拼命地打针,他也办法改变手的衰老。”
我着实愣了一下,没错,赖镇元真的是这样,他的手看起来比同龄人苍老很多。
之前我杀了赖猫金无水,那家伙已经算不得是人了,但赖镇元不一样,他还在人世间苦苦挣扎。
突然间,赖镇元开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自言自语道:“我一辈子行医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