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手里的筷子,瞪大眼睛,三爷绝对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赶忙问起,他是怎么知道的?
三爷回忆道:“以前我师父活着的时候,对那个叫阿珍的女人老崇拜了,有一次他在家里多喝几杯,我便借着机会问起师父关于阿珍的事情,师父说阿珍去了九蛇王陵。
”
现在摆在眼前最大的问题,纵然我知道阿珍与九蛇王陵相关,可她好像一张白纸,没有记忆。
就算问起,她也想不起来九蛇王陵在哪。
我身上携带着蛇王心,九蛇王陵与鬼戎族有着关联,那么最大的线索就是找到墨教授,从鬼戎族的方向下手。
和三爷在家里一直聊到半夜,我不胜酒力,躺在炕上昏睡过去。
沈佳宜一直忙前忙后照顾我,她看我好像醉了,还旁敲侧击问起“胖丫”,其实我都记着,也没糊涂,但我就是不告诉她。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看到长白山下的无面女尸,还有那艘庞大的楼船,灵鹤童子,眼镜王蛇,以及活在天外飞石中的士兵孤魂。
酒后的口干舌燥让我半夜起来找水喝。
迷迷糊糊我看到玻璃窗外,本是被月光照耀着大地,渐渐缭绕起的雾气。
在雾中逐渐凝聚着的雾气变成一只狐狸的样子。
伴随着薄雾散去,窗外竟出现一只白狐。
它双眸冒着寒光,在玻璃外面与我四目相对。
山神?
我脱口而出。
那只狐狸突然向我扑过来。
我顿时在梦中惊醒,坐起身,看着未曾拉好窗帘的窗户,屋外漆黑一片,沈佳宜靠在我的旁边熟睡。
干咽了口唾沫,缓过劲儿我寻思找点水喝。
来到外屋,我打开水缸的盖子,抄起水舀子盛满水,一仰头干了一大口。
我奶奶忽然撩开帘子,说:“醒啦。”
我擦擦嘴:“奶奶,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年纪大了,觉很少,每天早上四点都会醒。”奶奶感慨了一句,又问道:“刚刚山神告诉我,说你在外面招惹到不干净的东西。”
“山神?”我想到了那个怪梦。
奶奶点点头,看了一眼爷爷的牌位前燃烧着的三根香火,我恭恭敬敬鞠三个躬。
刚坐在炕头上,奶奶说:“说说吧。”
在她老人家面前,我也没什么好掩饰的。
摘下犀角,那一瞬间我被邪气覆盖。
爷爷牌位前的三根香火整齐断掉。
我额头上那只令人恐惧的眸子逐渐出现,奶奶见状深吸了口气,说:“好强的邪气,怪不得会惊动山神他老人家。”
“我们在楼船逃出以后,当中有个叫祖爷的人,让我去一个奇怪的地方带出一个叫纯阳洞的小尿盆,里面掉落一个黑色的石头,祖爷就是被那个石头弄成了植物人,现在我的眉心也被那个石头弄出这么一只眼睛,不过我现在也看开了,只要不死,那就先活着。”
我倒是有着一种不符合年纪般的成熟,毕竟一辈子甭管是长是短,活出点价值就够了。
奶奶说:“好吧,之前我和你提到过的九州灵宝能弥补你的阳寿,可既然这两样东西都是在九州结穴之地找到的,又招惹到邪气,山神爷想见见你,亲自验证一下。”
想起那只诡异的狐狸,我点点头,不管如何,我奶奶肯定是不会坑我的。
接着,奶奶说:“天亮吃点东西,带上干粮,去彩凤山的后山,过了胭脂坟沟,会看到一座山神庙,山神会在庙里等着你。”
记下奶奶的话以后,我也睡不着了。
索性我先回屋穿衣服,打算起来帮着干活。
推开门竟看到玻璃雾气竟凝结出狐狸的样子。
我定了定神,不管怎么样,日子还得过。
更何况我们干憋宝这行,盗老天爷的宝贝,总归是要拜山神的。
那天我也没闲着,起来就收拾收拾院子,帮着打苞米,翻地,还将茅厕清理一遍。
帮着我奶奶劈了两吨木柴,沈佳宜虽说没干过农活,却也过来帮我打下手。
我告诉她,一会儿要出去一趟,可能晚点回来,或者待两天回来。
沈佳宜说:“你去哪我去哪。”
我说:“别任性,我去山里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完了以后我就回来,这几天你就在我奶奶这儿住着。”
她多少有点不自然,好在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
那天我又做了一桌子菜,然后带着些干粮,踏上彩凤山的路。
我是在下午两点多出门,按照路途推断,走走停停也需要走四个小时,这些年山林开发比较厉害,像过去那种无法通过的山路近乎没有。
穿过树林,老年间这边有许多矿区,那个时候各地的淘金者都往黑龙江这边跑。
尤其民国年间,东北本是富庶之地。
挨着“老毛子”,特殊地理位置导致流行“倒爷”赚钱,后来还有到这边开矿的,导致老爷们也是越聚越多。
时间久了,矿区又是处在深山老林里面,那是相当憋闷,有的男人耐不住性子,就不想干了。
矿老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