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才这个人从小就迷信,所以当青羊道人提到蛤蟆精的事情,他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和不信任,他询问对方,现在该怎么办?
青羊道人给他指向臭水沟,说让他往里面撒盐,有多少盐撒多少,直到撒到蛤蟆浮出水面。
当时正赶上全国大抢盐的那股浪潮,家家户户都买了好多咸盐,有的人拼命抢来的咸盐可能一辈子都吃不完。
所以说,他去买很多咸盐并不费劲。
找到一些住户询问,用很低的价格就买了几十斤。
张德才是白天来动手,不断往那个水沟里撒咸盐。
不一会儿,水沟往外“咕嘟咕嘟”开始冒起泡泡,果然有一只硕大的癞蛤蟆自水沟里面爬出来。
它表皮被盐水浸泡,身体受伤很严重。
张德才见状,毫不留情,抡起铁锹就把那个癞蛤蟆给砸死了。
当时又赶上工地罢工,张德才主动申请留下来看堆,要知道连死了两个人,再加上黄皮子那件事,根本没人愿意留下来。
于是他在夜里偷偷去了水沟,捞出来那个死人脑袋。
深夜里的青羊道人果然出现,他给张德才说,让他把死人脑袋供奉起来,然后许愿,无论许什么样的愿望,都会实现。
刚刚我看到他将人头供奉在宿舍,没想到又撞见了我。
听他把事情讲完,我心里多少有了眉目。
怪不得他身上有邪气,原来是那个死人脑袋搞的鬼。
但祸福无门,唯人自招。
世上因果都有定数,如果不是姜大彪贪财,他可能也不会死。
张德才讲述完了事情经过,小心翼翼问我,现在可以去医院了吗?
我点点头:“去吧,不过我要好心提醒你,这天底下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不会天上掉馅饼。”
“我烂命一条,只要能发财,多活几天少活几天又能怎么样?”
张德才低着头,匆匆跑出去。
他走之后,我对那个黑漆漆的死人头颅说:“无论你是不是神仙,都得跟我走一趟了。”
撂下这句话,我把那髑髅用红布罩住,然后卷起来就走。
至于所谓的青羊道人,我是没见到。
就等着过两天去找容小花,见面说清楚。
而且我有预感,她绝对是在撒谎,连沈佳宜手背的伤口,可能也是她们故意的。
可这些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回到租住的宾馆睡了一觉,第二天中午,我不慌不忙又去了容小花家里。
这一次,她没有之前的嚣张。
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而院子里她的傻儿子还在撒尿和泥巴,根本不管屋里的容小花。
我和傻柱子打声招呼,他嘿嘿冲着我傻笑,又说:“姐姐..姐姐好漂亮,就是太凶了。”
“你说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
无论是刘雪、沈重、那棵树下的死人头,黄皮子,包括容小花,他们彼此显然都有着联系。
由于我的到来,让这些人的计划打乱。
甚至造成他们难以掌控的变故。
等再想去问,傻柱子却是破门而出,一转眼便没了影子。
于是我走进屋内,看到容小花蜷缩在炕头。
她见我来了,虚弱道:“昨天夜里我做了个梦,老仙告诉我得罪人了,是你搞的鬼?”
我说:“你让我朋友生不如死,这叫一报还一报。”
她虚弱道:“我活了一把年纪,早就够本了,你若是想杀我,随时动手吧。”
容小花毫无任何求饶的意思,与我想的有点不一样。
不过,我跟着黑爷也混了好长时间,他那一套见不得人的手段,我耳目渲染之下,多少也学会一些。
我指了指屋外,说:“那个傻柱子,你儿子吧?”
“嗯,你想对他下手吗?”容小花问。
我点点头:“你说得对,不过我忘了告诉你,你身上的病气不会要你的命,只是让你每天生不如死地活着,但是..我会打断你儿子的腿。”
容小花听后,眼神有了一丝闪烁,她可能以为我不会动手,只是冷冷道:“你打傻柱子,老仙一定会要你的命!”
“那就试试看。”
我转头离开容小花家。
看着不远处的傻柱子,冲着我咧嘴傻笑。
在经历过许多生死的事情,我的性格也在潜移默化地发生改变,好比对张德才时候下的狠手。
如果换做初入江湖时,我肯定不会那么做。
造成今天的变化,或许与我两个领路人有关。
一个黑爷,他的狠辣是我前所未见。
另外一个是祖爷,他简直就是个老阴逼。
而我只在乎自己身边的人,至于其他不相关的人,他们的生死与我无关。
傻柱子有些害怕,掉头便跑。
我在身后紧追,当他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我冲过去,骑在他身上,掐着傻柱子的脖子。
他胡乱挣扎,大喊大叫,说:“你走开,快走开,三眼怪物快走开!”
没想到他竟能看到我额头上的三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