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吸了口凉气,今天是他妈的要出事儿啊。
这俩人够不讲究的,明知自己身陷绝境,偏偏还要拉着我一起,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
院子中站着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他穿着一身军大衣,戴着棉帽子,两手插在兜里,在院子中踱步。
大根儿说道:“黑爷,人我带来了。”
还没等我开口,八字胡那个老阴逼,在身后突然冲出来,一脚就给我闷腰上了,我身体踉跄,咬着牙没有吱声,不过我心里却记下了这一脚。
但我还是客气道:“干啥啊胡子哥哥,咱们都江湖儿女,我一个憋宝老客,找我不就为了宝贝吗?”
军大衣说道:“别介意小兄弟,小川的儿子就吃了憋宝人弄得果子,最后出了意外。”
我上下打量着他,对方邋里邋遢,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饭粒,眼珠子黑白分明,透着一股狠劲儿。
李相如歪着头看了我一眼,歉意道:“没办法,我要是不叫着你,他们就得弄死我。”
“别说了,等这事儿过了,他们不弄死你,我也得弄死你。”我气愤道。
八字胡叫小川,一米七出头的身高,梳着一个小寸头,他虽然说话很温柔,冲着刚才那一脚我就感觉到这人性子阴狠。
大根儿是最强壮的山东汉子,不怎么喜欢动脑,都是旁人说啥,他做事啥。和他一起的男子三十多岁,像是刚入行的新人,眼神没有他们几个人的狠辣。
我有预感这是一个非常难搞的死局,如果处理不当,可能我今天保不准会闹个非死即残。
我说:“几位老哥哥,咱们有啥误会,解决就好了,没必要闹成这样,毕竟现在可都是法治社会。”
黑爷说:“前些日子听说李相如、苗虎他们随白脸一起去牡丹江盗墓,结果大墓没盗着,全都折在里面这事儿,有你吧。”
我恍然道:“原来是这事儿啊,黑爷,我是过路的,去老庙沟就是为了那只白皮子,后来的事情这俩人应该也和您说过,什么宝贝都没有。”
这时,那位司机走了进来,黑爷向他摆摆手说:“别急,小方你把东西拿过来,给这位老客看一看。”
我司机转身进了屋内,不一会儿就拿出个皮箱递给我。
黑爷似笑非笑道:“小兄弟,这天底下任何人都有着自己的价值,每个人都不例外,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点点头,黑爷显然是故意告诉我,大家都是山里的狐狸,没必要装什么聊斋。
如果不拿出点真本事,肯定走不出这间屋子。
其实来的时候我也观察四周,根本没有监控,要说杀了我,他们未必敢,但是废我手脚还是没什么可怀疑的。
我打开皮箱一看,打死我也没想到,里面是一个小孩子的脑袋!
当时给我吓得一激灵,冷汗都出来了,原本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已经疲惫不堪,结果被吓得睡意全无。
这是干什么?
杀人认尸吗?
我定了定神,又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小孩子脑袋似乎不是活人。
当然,我的意思它也不是死人,而是根本不算是人。
小孩子的脑袋是大树根茎凝结而成,乍看之下,好像活人一般,但捧在手中仔细分辨,那个小孩子的脑袋上长满了树枝纹理,摸上去的手感粗糙,就好像摸在树干上的感觉。
我扫了一眼在场中的几个人,就连苗虎和李相如也投来希望的目光,如果我不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今天恐怕我们三个都不能站着走出去,毕竟这种“小孩子人头”实在太过惊世骇俗。
对方一句话不说,等着我去猜。
他们不远千里把我骗到京城,自然也是因为这件事。
我琢磨了小半晌,按照憋宝相灵的风水法脉,山为龙之骨,水为龙之血脉,山水有情方能凝结天地灵宝。
灵宝虽然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可说到底,孕育灵宝的风水宝地更像是一个“母体”,什么样的种子自然会长出什么样的灵宝。
奶奶讲过,灵宝无非吸取金、木、水、火、土五种风水祥瑞之气,借风、雷、山、泽炼度,孕育于天地之间。
五行元素的最高境界是化为人形我,倘若有一处宝地,千百年来始终不曾被人踏足过,仙灵之气不曾消散,则草木成精,很有可能会孕育一种名为“胎”的灵宝,被憋宝老客称作“犀木灵胎”。
传说灵胎一旦长成人形,就会具备凡人的意识,这时会引来风雷炼度,若是能扛过去,灵胎将会有机会转世为人,这种人先天带着修为来到人间,他知道自己是谁,却从不敢透露身份,生怕被天地知晓,降下雷霆诛灭。
奶奶还说,神话故事里的“彭祖”其实就是灵胎转世,后来说漏了嘴,被上苍知晓,丢了性命。
紧接着,我打定主意,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人家问咱,咱就如实交代,争取成为一个对社会、对人民有用的人。
为弄清楚真假,我没有动灵胎,而是用泥土洒在灵胎的嘴唇,眼看着泥土一点点消失之后,我认真道:“黑爷这件宝贝来历不凡,只不过没能孕育完成,被人取出后夭折,很遗憾,除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