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说。”黑师长摆手道:“陈仲礼这支队伍身经百战,又都是皖西子弟。
我听王树说过他两个哥哥出钱、出粮养活这支队伍,士兵拿双饷、伤亡有高额抚恤,所以打起仗来与一般白军很不同。
加上这家伙有计谋和手段,所以几次红军和他交手但总吃不掉它。这鬼地方属于仰攻,兵力难以施展。
我担心咱们在这里耽搁太久,对全军极其不利!”
听他这样讲萧逸沉思着点点头,忽然说:“首长让咱们智取,那就是说需要想个他的弱点来对付。
你且先别说他的强势,想想看此人有什么可利用的地方?”
“弱点么?……陈仲礼这个人讲义气,对他兄弟非常好。可惜王树不在,要不我出面和他会会?”
“慢来。”萧逸拦住:“首先要确认到底是不是陈仲礼的兵,然后才能讲下一步。”
“嗯,有道理。”
于是他俩定了个计策,派几个嗓门大的小伙子跑到前沿喊话,放肆地嘲笑对手只在战壕后面躲藏却不敢露面,只会偷袭却不敢光明正大地对阵。
骂了会儿跑回来报告,朱全保急急地问:“怎样?”
“奶奶的,枪法真好,竟然一枪把我帽子上穿了个洞,差点被报销了。”那小伙子笑骂之后严肃地报告:
“首长,搞清楚了,他们说自己是‘淮西营’,蛮骄横的,还说和他们打仗怎么打由他们说了算,别人没资格……。”
“好了、好了,我们就要知道这个。辛苦了,你们去休息吧。”萧逸送走几个战士,回头摊开手说:“这下确实了,没猜错,果然是这冤家。咱们怎么办?”
朱全保将一名参谋刚递给他的纸伸到萧逸面前:“不能打下去了,你看这伤亡数字,再有这么三次冲锋咱的家底就差不多咧。
老弟,你在这里守着,我去趟保卫局把王树要回来!”
“不行,这事得由我来办。”萧逸挡住他说:“第一,我是政委;第二,带部队是你的工作;第三,你去了不见得就能办成,说不定反而把你扣住,岂不糟糕?”
说着不由对方再说转身出去,招呼上警卫员下山了。
山上的陈仲礼等见对手忽然没了动静,又不知什么情形,心里未免焦躁不安。
黄清水打电话来问是否该派人去侦察下,李雄沉得住气,劝大家再等等。
“依我看哦,对面知道遇上了强手,必定是在想对策哩。我们先安逸下,后面有得苦头吃!”他说。
“山底下那帮中央军做什么呢,怎么一点动静没有?我们打了一夜,他们聪明的话来个夹击不很好么?”老陆皱着眉头道。
“莫指望,那些龟儿子,他们不逃已经算对得起你我啰!”李雄说完笑起来。
陈仲礼听这话却突然跳起来叫声:“糟糕!”
“怎么了团座?”老陆吃惊地扶一把差点跌落的眼镜问。
“咱们是半夜打响的对吗?”
“是噻。”
“那时肯定出其不意,山下不明就里,说不定已经把咱们丢下了!”
他的话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大家面面相觑,李雄先开口说:“你莫乱讲,这事体说不得会动摇军心哦。”
“我倒觉得有这个可能,”孙德有阴着脸说:“即使不逃走,怕也得后退十里。这些混账只知道‘保存为上’,哪儿会顾及别人?”
“要真这样,我们岂不是成了孤军?”老陆看看每个人。
一时间团部里空气几乎凝固。
“管他呢,我们执行命令,反正不让他们从这里过去就是了。”王四想缓解气氛,故作轻松地笑笑。
“小鬼,你说得轻松。且不说咱们的命丢了值不值,这几百弟兄是团座的心血,难道就为那些混蛋断送掉?”
“那、那你大孙有啥好主意?咱们撤到河南去?”
“这自然不行,往那边撤还不叫人追着打?正反角都倒过来了!”
“走不行、守又是孤军,你有本事出个好主意!”
“行了、行了,你两个吵什么?小四,你如今好歹也是个长官了,别总说孩子话好不好?”
老陆教训道,在这里除仲礼外就他军衔高。王四和孙德有互相做个鬼脸不作声。
“大家别闹,下面究竟什么情况不清楚,犯不着在这里吓唬自己。”仲礼慢慢地说道:“我看等对方出牌吧。不过咱们也需要稍微调整下布局。
李雄你记下,现在咱们的兵力和布置他们都摸清楚了,必然会想办法应对。
我觉得他们会尽全力争夺东山,让孙小炮那个连和预备队换防撤下去休整,一个排加强给清水。
西山他们知道是硬骨头不好啃,我估计来这边找麻烦的可能性不大,大虎你撤一个连下去休息,必要的时候上来轮替。这样好么?”
许大虎点头同意:“我看可以,反正这山正面阵地范围不大,放一个连足够。
另一个连撤下来既能得到休息,而且可以保护团部,还能在需要退却时担任防护,是个一箭三雕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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