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领霍县、攻下六安”的计划停留在半途,最终没能实现,因为在最关键的环节、最关键的时刻出了最不应该出的问题!
黑七师长想法本来很简单,夺取霍县敌人必然调兵来攻打,那时在六安地下党的配合和武装暴动的支援下,由两个主力团乘虚而入一举攻克这座皖西重镇,给予反动政府沉重一击。
但他未料及地下党交通员被捕,核心干部接连不断地暴露,隐蔽在自卫团里的两名骨干也没幸免,新到任的县委书记还没见着自己人也给特务抓了!
六安的组织基本瘫痪,准备参加暴动的自卫团两个中队全部被缴械。警觉起来的对手从合肥和舒城派来一个正规旅,及一个保安团。
红军尚未完全到达集结地点,白军却已在城里集中七、八千兵力,六安变作颗硬核桃,轻易下不得口了。
不仅如此,占领霍县的红军发现自己位置很不妙。
北面的陈仲礼有不到两千人、枪;西南是从肥西北上的一个纵队,包括正规军和保安军各一个旅、一个配属团共约九千余人已进入县境快步逼来;
东北方是刚抵达寿县便接到命令改变行进方向的桂系一个师八千兵力。
而在这大堆白军们面前,守霍县的红军是个名义上叫支队,实际只有四百人的正规营,加上四、五支游击队和暴动农民临时组成的武装,大多数人并无作战经验。
黑七心里明白,能占领霍县是出其不意的效果,对手过于大意,且部队十分软弱的缘故。
他率领的的红军队伍从战斗力、火力上说,连与以老兵为核心的陈仲礼麾下保安部队相抗衡都做不到,更不用讲对付那两路人马了!
作战经验丰富的黑七立即意识到如果无法迅速打下六安,那么霍县的部队成了孤悬的棋子,相当危险!
巧的是在联系三河地下组织,了解周家桥防务过程中,察员遇到位神秘青年,据说他姓苏,身份是陈仲礼保境队的书记官,原是红军某部后勤副部长。
苏先生告诉他陈仲礼知道自己有个弟弟在红军,这消息引起了黑七的关注。
经过思考和权衡,他让叔仁给陈仲礼写了一封问安口吻的书信,说
“吾因商务,欲经霍北来,盼与弟一顾,时辰虽短,聊可一会,以籍思念”等,然后交给小保,让他化装后在苏先生协助下将信送到仲礼手里。
不两天,小保带回陈仲礼的回信:“霍县被灾,甚念。可过境。吾耽于军务,不得相见,祝平安。”
黑七见了大喜,在狠狠杀伤桂军之后,立即指示在外围部队接应下主动撤退。
主力进入西湖后在应水寺上岸与从西门退出的守城赤卫队汇合,经卢庄做出渡河姿态后调头向南。
红军经过陈仲礼防区时鸣枪、吹号、锣鼓齐鸣。陈部因事前接到坚守命令,只远远乱放一通,并未出击。
南路纵队李桐那个营顺利“收复”霍县两天后,在陈仲礼派出保安中队保护,代理县长的原本县助理朱联福(吴县长殉职)回到县政府,重新挂牌办公。
“收复”是有代价的。追击途中,国军一个营被杀了回马枪,除去六十几个幸运者外全营覆没,另一路追兵也在徐山脚下遭到阻击,在受到不小的杀伤后撤回马店防御。
红军见好就收并未追赶。黑七接回部队后便迅速避开白军,穿过黎家镇躲进伏山里去了。
这次事件虽震动皖西,但由于六安的地方组织全部暴露,严重削弱了红色力量,直接导致整个作战计划受挫。
且在攻占霍县和后来的撤退以及阻击追兵过程中都有损失,黑七对此既恼火,又无可奈何。
游击师消耗的弹药因缴获不足难以弥补,只好再次避入山区,红军努力组织的夏季攻势声势浩大地开始,然后匆匆地结束了。
陈叔仁是和他的师长、政委一样感到愤怒的人,他为这次战役投入了大量热情、心血,不料却没得到收获。
特别是六安出现的情况让人匪夷所思,怎能几乎整个组织都让人家连锅端了?
大家分析:一是对方熟悉地下工作的方式和组织手法,二是了解山区红军和城镇间惯用的交通渠道。
他和自己的几个班长商量得到他们的支持后,便找到负责敌工和侦察的师部韩参谋报告了这个推测。
几天后,韩参谋找到正领着几个战士给房东家修房顶的叔仁,匆匆拉他去师部,路上告诉他说:
“你们猜的已经得到了证实,果然有叛徒在给白匪做帮凶!他们还派人钻进我们的组织,把许多人给告发了。
现在师长和政委找你,因为地下党缺乏力量,要求我们派支小分队进去,把叛徒和特务敲掉!”
“好呵、好呵!”叔仁拍拍大腿高兴地说:“这仗打得憋闷,没见到战场就撤了。我们队里都在摩拳擦掌,早想出去遛达遛达啦!”
“那你可要管住了,不能出现无组织纪律的情况。”
“这个请放心,大伙儿还是有数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