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咱就觉得不太对劲,扬州宋家哪有如此大的能量?”
“结果你猜怎么着?”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咱若不是打算顺藤摸瓜将其一网打尽,昨天借的把那个该死的狗东西剁碎了。”
听罢。
林澈面不改色心不跳,非但没表现出兴奋,反而是十分的安静,从容道:
“李善长?”
“还是胡惟庸?”
“陛下有话就直说…”
“你也吊不住我胃口,何必弯弯绕绕的?”
“啰嗦。”
听闻此言。
不管这边的朱元璋怔住了,另一边的朱标更是不敢置信。
东林书院的秘密,昨天才曝光出来,还是胡惟庸面对生死存亡的自己曝光。
在此之前,都尉府几乎倾囊而出,都没有查到蛛丝马迹。
林澈又是从何处得知?
这未免也太夸张了。
念及至此。
朱元璋不淡定了,脱口反问:
“林先生这也能算到?”
“真的假的?”
林澈微微一笑,直言道: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没你想的那么夸张。”
“只是伱看待问题单一,主管代入也太强了。”
“自信到极致就是自负,自负就是你如今的样子。”
“之前你善做主张打草惊蛇,惹来了士绅集团的群起而攻之,把我推到了文官等对立面。”
“所以,两人百官之首,必须有所作为,不然以后底下的人咋带?”
“不立威不足以服众,如此简单的问题,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不是吗?”
面对林澈的直言不讳,朱元璋顿感面红耳赤,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尴尬到无地自容。
想要解释,无从开口。
而这时,太子朱标赶忙出来救场。
诚恳道:“林先生所言极是。”
“学生与父皇起初的思路便错了,下意识认为对方没这么大胆子,听信了对方一面之词,也没有进行严加审讯。”
“偏听偏信,自以为是,方才导致了进度缓慢。”
“还望林先生恕罪。”
话落。
看林澈并没有不悦的样子,朱元璋立马接上话茬,愧疚道:
“这事赖咱。”
“咱疏忽大意了。”
“审问李善长,却没审问胡惟庸。”
“然而问题偏偏出在小人物身上。”
“实在不应该。”
“让先生蒙羞了。”
“咱给先生赔个不是。”
说罢。
朱元璋侧身面向林澈,抱拳拱手施了一礼。
太子朱标见状不敢怠慢。立刻匆匆上前效仿。
举手投足间敬意满满。
与此同时。
一墙之隔的府邸,马还手端坐在椅子上,此刻秀眉紧蹙,脸色不是太好看。
行刺林澈的主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还整日围在皇帝身边转。
最可气的是,人家林澈早已经看出来,这父子俩还傻乎乎的不知所云?
丢人丢到家了。
马皇后长叹一声,无奈的轻柔了揉眉心,示意道:
“妙云过来坐别忙活了。”
“本宫就是让你来陪陪我,没有让你贴身伺候的意思。”
“别多心。”
即便朱元璋早早派人守住了宅子,不许任何人随便进出违者斩,可是马皇后亲自到访谁敢阻拦?
得罪皇帝还有一线生机,得罪了皇后那是必死无疑。
当差糊口不容易,别把小命给丢了。
“是,娘娘。”
徐妙云捻手捻脚放下茶盘,忐忑的坐在马皇后身边,还是觉得像是做贼,有种形容不出来的难受。
看出了少女的不适应,马皇后握住了旁人的玉手,莞尔道:
“丫头不必担心,本宫还能骗你?”
“林先生非比常人,你想得到情郎青睐,不努力一点岂能行啊?”
“不求最好,只求更好。”
“你懂本宫的意思吗?”
闻听此言。
徐妙云白皙的脸蛋瞬间染上了一片殷红,低眉摆弄这裙角,害羞的抬不起头来。
……
再说另一边。
“免了。”
“大可不必。”
林澈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懒得继续纠结这个话题,一个小小的胡惟庸,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两世为人,渡劫无数。
心狠手辣之人,他见得太多了,没啥大惊小怪的。
既来之,则安之,办法总比问题多。
倘若年胡惟庸都处理不了,自己重活一世算是白活了。
将领吃处之泰然方寸不乱,朱元璋不由的蹙紧了眉头。
“林先生。”
“既然你已经算出来了,为啥不早点告诉咱啊?”
“你早点跟咱说,咱也好给你出口恶气,还至于如今这样被动?”
“太憋屈了。”
林澈向外挪了挪椅子,嫌弃的与其保持距离,随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