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吧,咱们接着讲。”
林澈施完礼,主动坐下,看着对方道。
听闻此言。
朱樉顿时心情大好,脸上满是笑意。
对于太子哥哥的表现佩服的五体投地,还得说是太子,这为人处世比自己强太多了。
虽然同样是恭维,但出自大哥的嘴里,就是不一样。
让人听着舒服、亲切。
这边,朱标也松了口气,含笑着坐下。
“嗯…咱们现在是聊天,说到大政方针,咱说的也算不得数!”
“至于你哥俩想知道的北伐方略,这些是当今皇上的事,咱就事论事,你们可千万别把咱说的拿去你父亲那里邀功啊!”
林澈喝了口茶,头脑中转动了下,随即道:
“我对此次北伐的细节了解不多,不好深入的去说,那样的话就是纸上谈兵,对你们来说毫无意义。”
“我只能就此次北伐,大概说下理论上的东西,你们听了结合战场实际,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吧!”
“希望我讲的内容对你们有些帮助!”
朱标听了不敢插话,只是坐正身子,整了整衣冠,仔细聆听。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林澈的讲课方式一向如此,从来不是直接给出答案,而是让人自行发掘其中奥妙。
对此。
朱标在之前听课中,已有所领教。
“上面我已经讲过了,分兵绝对不是良策,只有集中兵力在局部形成优势才是正确决定。”
“北元铁骑的单兵战斗力,在大明之上,若是分兵,兵力不占优势时,大明步骑兵当会遭遇巨大风险。
“毕竟草原太大,没有情报的支持,一旦一方陷入险境,其他部队想支援,怕是都来不及。”
“这方面汉武帝时期,就有过类似经历。”
“汉武帝十年,汉武帝刘彻派二十万大军北击匈奴,兵分四路,结果因为没有情报支持。”
“四路大军进入草原,就像是睁眼瞎,最后主力卫青一部在溜达一圈后,无功而返。”
“侧翼公孙贺、公孙敖部遭遇小股匈奴部队,打了一个平手。”
“名将李广率领的前锋,因为孤军深入,遇到匈奴的主力部队,最后全军覆没,李广也被擒获,最后侥幸逃脱。”
“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林澈讲到这感觉嗓子有点干,赶紧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接着道:
“当然,也不是说绝对不能分兵出击。”
“分兵出击,
“可
“分兵不但削减大明军队的实力,更将自己的破绽暴露给了敌人,这不是自寻死路?”
朱家兄弟,坐在那里认真听着,连跪在地上的蓝玉也收起轻视之心,听的津津有味。
“读书要复习,打仗要复盘,这是最基本道理。”
“上次北伐让北元栽了大跟头,损失惨重,作为北元主帅,乃尔不不可能不去总结教训。”
“在他们的主场,广袤的草原上,输了就输了,但主力尚存,他们还有一战的本钱。”
“只要主力尚存,北元鞑子就算是试错,又能怎样?”
“说到大明,虽然徐达足智多谋,但计策终归是有限的,一次两次或许有奇效,但早晚都会被鞑子摸透。”
“更有大明没有试错的本钱!”
“输了就是一败涂地,数年都翻不了身!”
听到这,朱家兄弟深以为然,无形中顿感压力增大。
“我刚才说到徐大将军,用兵谨慎有余,魄力不足,其实他也是出于这方面考虑。”
“跟我的思路不谋而合。”
林澈给自己和朱标倒了杯茶,身子正了正,接着道:
“大明出兵要慎重为先!”
听到这。
朱樉一脸茫然的看着林澈,终于忍不住插话道:
“林先生!”
“咱咋越听越糊涂啊!”
“您刚才不是还说徐大将军用兵太过稳重保守,对此次北伐没有益处,会一无所获?”
“可您自己咋也慎重起来!”
闻言。
林澈看着朱樉摇头笑道:
“行军打仗,不是过家家,更不是街头械斗,作为一名主帅要对手下士兵生命负责。”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但也不能让士兵去送死!”
“慎重和激进并不冲突!”
“激进的前提,是经过慎重考虑,有大量情报的支持,有对敌人充分的了解,而非像你一样,脑子一热,闷头就干!”
“你这叫做莽撞,不是激进!”
“你明白吗?”
林澈对朱樉可不会像对朱标那样客气。
一番夹枪带棒的,让朱樉羞愧难当,只见他握着硕大拳头,高高扬起,轻轻砸在桌上,以发泄心中郁闷,却不敢狡辩。
“我所说的慎重,和徐大将军的慎重,是完全不同的理解。”
“我的慎重是以利益最大化为前提,不说非得一战定乾坤,但也得让北元实力大损。”
“所以我说的北伐
“可是徐大将军的慎重是保全己方战斗力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