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五大三粗、身形魁梧、长相还算周正的汉子站了出来,“小的是老万。姓老名万,今年四十八岁,水土灵根,超灵境初期。”
李清明将他上下看了看,这个看着憨厚老实、老实巴交的中年人,“你以前在皇上跟前做什么?”
“小的以前是皇上的马夫,专职在马厩里养马的,偶尔也兼职跑腿干些杂事,京城的大街小巷,小的都熟悉。”
“家里还有什么人?”
“家中老母已于年前去世,现有妻儿、孙儿等共十五口人。都住在皇上以前的院子里。”
李清明点了点头,说得很清楚。他手里虽然只有老万一个人的卖身契,足以拿捏一家人了。将其他人的情况也问了问,看向诸葛云纹,“诸葛兄弟,你觉得如何?”
诸葛云纹甩了甩衣袖,“等着吧。看夫人的意思。”
李清明跟着诸葛云纹往后院走,低声道:“能不能麻烦诸葛兄弟帮忙问问夫人是什么意思,这些人留不留?”
诸葛云纹侧眸看李清明,“行。”
那二十个歪瓜裂枣终究还是留了下来,毕竟偌在府邸还是需要人打理的,老国公爷和夫人出殡也需要有人装点门面。
楚凌风听到消息的时候,得意地一拍大腿,“看吧,朕就说要这样办,你们还非得说要送长得好看的身材苗条的。这二十个可是我亲自挑选的,既要长得丑,又要身材宽厚,还要修为至少在灵胎境,真是多一个都没有。堪堪二十个!”
所有军机大臣立即扶手,“皇上英明!”
楚凌风摆了摆手,“哎呀,客套话就不说了。剩下的阎罗殿分殿剿灭进度赶紧报来,朕要亲自督促……”
第二天早朝刚刚结束,一堆事抽不开身的皇帝又着急忙慌地跑到镇国公府,直奔灵堂,看到贺铮还跪在那里,拿了一个卷轴过去,“贺国公,关于老国公爷和夫人出殡的事,我想这样安排,你看看合不合适,不合适的话我再改。”
贺铮眼睛红肿,一夜未睡,眼下的青黑任是瞎子都看得见,就那样直挺挺地跪在灵前,闭着眼睛。若不是还有呼吸,都要以为他跪死过去了。
楚凌风打开卷轴,“我打算让禁军开道、由八名禁军校尉抬棺,四名在朝的老臣扶灵,加你们一家三口和我,扶灵的刚好八人。沿途,由禁军唱颂哀歌,颂扬老国公爷为我临渊朝所做下的丰功伟绩。颂词我让文渊阁写的,你看看,若有不妥,我们再改。”
如今,他初登基,时局动荡,军心不稳,要让那些支持其他皇子的人看到谁才是最后的赢家,谁才是天选之人,谁才是得到“那位”承认的正统。
贺铮始终眼皮都没抬一下,“放那吧。”
楚凌风想了想又道:“如今天气转凉了,我让他们送些金刚炭和暖和的被褥来。还有,这府邸你若是想装饰一番,想装成什么样,你跟我说,或者跟老万说都可。”
看贺铮还是闭着眼,楚凌风想说什么,最后只能道了句“节哀顺变吧。”
出了主院,楚凌风看到头天给卖身契的李清明,“你叫什么名?”
李清明拱手行礼,“草民李清明见过皇上。”
楚凌风点了点头,“嗯,我昨日观察的不够仔细,你过来把你们几人的身高、体重说一下,我回去给你们送几套应季的衣服过来。”
李清明微愣,“皇上,这不用了吧。我们都有修为在身,能自动调节的,不惧寒暑。”
楚凌风怔了一下,“也行。我给你们送布料来,你们想用便用,不想用用来当被子桌面也可以。待会接收一下。”
皇帝一言,晌午时分,便将皇宫里、织造房里所有的细软织锦、丝绸、锦缎、天蚕丝等送了整整两大车到镇国公府。
李清明一看到赵菁抱着孩子出来晒太阳,就有点紧张,连忙跑过去找云清子,“云师父,皇上送了些布料过来,能不能麻烦你跟夫人说一声……”
云清子莫名其妙,“你总这样怕她也不是个事。她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和他又不是敌人,在这府里也有些用处,你怕什么呀。”
“不知道,我就是怕。云师父,求你了。”李清明不住地给云清子作揖,“还有,给孩子做衣裳的,我已经单独挑出来了。都是上好的布料。”
赵菁拿到布料,“宝宝,这皇帝挺会做人,以后就不用爹爹洗尿片了,我们有的是,用了直接扔。”
云清子皱眉,这上好的天蚕丝,平常都是给皇帝、后妃做内衣的,到了赵菁这竟然落得一个尿片的下场,还用一次丢一次。
“哦,对了。”赵菁从空间里拿出笑笑粉和痒痒粉的解药,“云师父,要是那些神射手找来了,把这解药给他们。”
云清子接过解药放到空间戒指里,“好。”
老国公爷和夫人出殡,禁军开道、禁军抬棺,皇帝楚凌风和现任的内阁大臣亲自扶灵,数万百姓驻足目送。禁军唱颂哀歌,声音整齐充满哀思沉重又悲凉。
这排场,老皇帝都没有。
老皇帝被赵菁一刀砍了,楚凌风的兄弟们都没料到有这一出,全都措手不及,忙着争皇位,没人管老皇帝的尸体,还是个小太监随意找了棺材把尸体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