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铮全身杀气腾腾,因为愤怒而燃起熊熊明火。他紧握着剑,盯着那后方拿板斧的牛敢,恨不得将那拿斧头的生吞活剥、千刀万剐!蓄势要冲上去干架!
赵菁拉住贺铮,“铮哥,不必与这些人置气,那人再狂妄,也不过是几息的……”
贺铮气得脸红脖子粗、咬牙切齿道:“他说他看到过证据。我,我想要问问到底是什么样的证据。我爹战死了近二十年了,娘也失踪了快二十年了,我和爷爷奶奶都在京中哪里也没去过,平时也没接触什么人,怎么可能在六年前通敌叛国,他们胡乱栽赃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些不合理的地方……”
赵菁笑得无奈,单手抱着孩子,一手给贺铮顺气,“那些都是借口,你知道的。来,深呼吸,”
诸葛云纹一道风刃以极其刁钻的角度迅速切割掉牛敢的右胳膊,再一个风缚术将牛敢抓了扔到城门口,操纵龙卷风继续朝其他敌人席卷而去。
牛敢迅速爬起来、灵力封穴止血、满脸怒容地看向不远处柳叶舟上的贺铮、赵菁和诸葛云纹,听着身后的各种惨叫声,心里不屑又得意地哼了一声。
年轻人就是对敌经验少,他要的就是近距离战斗,就算少了一条胳膊,照样杀了那贺铮,提着人头回去领奖,而且,这么近的距离,他有把握可以打断诸葛云纹施法,身后的那些将士也会得到解救和喘息之机……
这三人间,诸葛云纹最强,不好惹,他缺了一条惯用的胳膊,没有十足把握全身而退,最好不招惹;贺铮最弱,但他逃命的本事特强,过去阎罗殿追杀了数年都没有成效,多半有保命手段;只有杀那个女人才最有可能出现惊喜。
那个女人抱着孩子,相当于废了一只手,就算是化灵境,修为也要大打折扣,因为有所顾忌。
而且,杀那个女人,与她关系极为亲近-互抱孩子-的贺铮必然会来救,伤贺铮甚至杀贺铮的可能性便有了。若是诸葛云纹再来救,那也间接地打断了诸葛云纹施法,解救了身后的将士,还有了伤诸葛云纹的机会。
电光火石间,牛敢便拟定了作战计划,握紧斧头就朝赵菁攻了过去。却没想到,他的斧头和人离那个女人不足三尺时,听到那个女人又说话了。
“诸葛,再废他一条腿。”
声音云淡风轻,轻飘飘的,好似没有任何分量。
牛敢顿时紧张,刚刚他和诸葛云纹隔着几百米的距离,无论他怎么防御,身周始终有几缕去不掉的风骚扰、攻击他,有一缕我还近身紧贴着他的衣服,像是蛇在攀爬、缠绕一样,只不过一瞬失神,整条右胳膊便自上臂处从衣裳到胳膊到骨骼依次被截断。
这诸葛云纹邪门,必须得远离!
然而,那个女人话音刚落,诸葛云纹掐诀的右手一根手指往他这方一指,眼神都没给他一个,他便感觉又一股莫名的风凭空生成,贴着他的左大腿,将他左大腿圈住,然后又是裤子、皮肉、骨骼的顺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左大腿截掉了。
“啊!”
牛敢一声惨叫,和斧头都掉到了地上,他咬牙切齿地坐起来,迅速将腿捡回来用灵力接上,抓紧斧头,左右看了看,离诸葛云纹就一百多米,这距离对他来说,太危险了!
事不可为,逃命要紧!
他和诸葛云纹虽然都是超灵境中期,但风灵根这种稀有灵根,攻击出奇不意,无法察觉,太难对付了,一旦被缠上,根本逃无可逃。
现在不逃,可能就真的逃不掉了。
得逃。
必须得逃!
赵菁驾驶柳叶舟拦住牛敢的退路,“这位将军,你当年看到的证据是什么?是通敌叛国的书信,还是人证,人又是谁可还活着?书信可还保存着?谁在保管,保管在哪里的?还请你一一说清楚。不然,就留下吧。”
牛敢左手拿着斧头撑地,迅速感应胳膊的位置,想要用同灵力将胳膊吸回来,避开赵菁威胁性的目光,暗道:这个女人难缠!不好对付!口上功夫了得!说不过她!得避开锋芒,找软柿子捏!
当即咬牙切齿地盯着贺铮道:“无耻小儿,你只会躲在女人身后,让女人为你冲锋陷阵吗?你个败家子、小白脸、吃软饭的无耻小儿……你平时接触了什么人你心里没点数吗?你自己害了你全家你还怪我们,你……”
是可忍,孰不可忍!竟然玩人身攻击!贺铮心一横,也不管修为差距了,拔剑便跳了下去,一剑指向牛敢,“你胡说!我……你无耻,你全家都无耻!”
赵菁手慢了一步,没拉住。这明显就是激将法啊。
牛敢迅速用板斧挡住贺铮的剑,凶恶地看向贺铮,“一天到晚眠花宿柳的小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仗着长得好看就四处勾搭良家女子,勾搭青楼花魁,阅人无数……”
贺铮立即回头望赵菁,“阿菁,不要相信他,他胡说的,我没有。”
赵菁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就听到……
杂乱的战场,各种声音乱成一锅粥的战场,呯的一声响,赵菁、牛敢都朝那方看去。
牛敢只感觉整条右胳膊剧痛,心绞痛,那被他用灵力召唤的右胳膊在飞过来的途中已经炸开成了一团血雾,而这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