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痕男被问得一噎,眼珠乱转,胡乱安了一个,“采花贼。对,他就是那个采花贼,祸害了王家小姐的采花贼。县太爷正要……”
赵菁实在没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喷了贺铮一脸,“采花贼?嗯?”
她眼眸微眯,威胁的目光扫视一圈,“县太爷家的小姐被采花贼糟蹋了,会大声嚷嚷着让全天下人都知道?这不是逼那位小姐去死吗?她还怎么见人啊?要是你们的女儿被采花贼糟蹋了,你们要嚷嚷得全天下都知道?”
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赵菁厉目一扫,“都给我起开,别挡我的光。”
疤痕男等人理屈词穷,想要强词夺理又感觉底气不足,好像有股莫名的压力让他感觉后背发凉。磨了磨后槽牙,嘴皮子动了几次,终究还是不甘心地回去坐着了。
待赵菁两人走了,直走得看不见人影了,疤痕男等人才松了口气。
疤痕男笃定地道:“哎,你们听说过没,幽兰殿有位妖艳可人叫阿瑶的,可漂亮了。我看刚才那个小姑娘,多半就是那阿瑶殿主。那男人被喷了一脸水,一声都不敢吭。可见被吃得死死的。多半是那阿瑶殿主的阶下囚、裙下死鬼……”
其余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我们竟然有幸见到幽兰殿的阿瑶殿主……”
老板拿了一块老旧的帕子擦茶碗,听到几个男人说的话,冷漠地低下头去。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认贼作父。
老板望着灰暗的天,机械地擦着桌子,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什么时候才能有王法驾临啊。
一直走出老远,贺铮都感觉心里被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塞得满满的,斟酌措辞了很久,才干巴巴地说了句,“刚才,谢谢你啊。”
赵菁嗯了声,“离前面的戴云镇还有多久……”
突然有大量密集的车马声从远处疾驰而来。
两人再一次很有默契地闪身进入树林。
那是一辆很气派的马车,车轱辘、车辕、车厢、车门都是黑色的,看着就给人一种压迫感。
车厢上的旗帜和灯笼也是黑色的。
马车前后分别有四骑,都是穿着甲胄、拿着大刀的武士。
马,也都是高头大马,全都戴着黑色的面罩和胸甲。
赵菁刚要说话,被贺铮捂住了嘴。
直到那些车马走得看不见、听不见了,贺铮才松了手,脸色苍白,语气有些僵硬地低声道:“那是阎罗殿十二分殿主的标配车驾。我以为他们不会出现在这里。”
赵菁奇怪,“你以为他们是来找你的?”
“我们现在仍然是在幽兰殿的辖区范围内,他们来找我的可能性很大。只是我不明白,何瑶不是……那坐在马车里的是?”
赵菁笑了笑,“那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真是说话说半截,要不是她领悟能力强,还真是听不懂。
“这个幽兰殿是阎罗殿的十二分殿之一,对吧?阎罗殿和朝廷是什么关系?”
贺铮点头,眼眸幽暗,咬牙切齿道:“阎罗殿是朝廷一部分人的走狗。”
私心里,他是想跟上去看看的,要是能宰杀那个走狗就更好了。要马车里面真的是何瑶,他也能毫不手软地斩杀!
但现在,他们势单力薄,即便她很厉害,匹夫之勇也是不可取的。
赵菁看他气鼓鼓的样子,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好了,他们也走远了,我们要追也追不上了。继续朝我们的方向走吧。”
走了一段路,赵菁忽然摸着后脑勺,“对了,我们的户籍长什么样,我忘了放哪里了,你的拿出来我看看,我好对照着找。”
贺铮半信半疑地盯着赵菁看了两秒,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将户籍拿出来,递过去。
赵菁拿过翻了翻,精神力记住户籍的样子,在秘境赵宅的墙上刻画出来,就还了回去。
贺铮的名字竟然是真的,竟然真的比她大一天!
不过他家里人真多,是世家大族,还有世袭爵位,他还是个小世子。
只是,小世子混成这个熊样,他家里应该发生了一些变故吧。
贺铮盯着赵菁看得仔细,他拿的是京城的户籍,全家都在的户籍,她竟然一点也没有意外,没有感兴趣的样子。
她到底在想什么?
“你的找到了?”
赵菁倒是想现在“找到”,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秘境里现在没有纸,更没有同样的纸张和笔墨。
“东西太多了,太乱了,我得整理一下。”
赵菁眼不眨心不跳地敷衍道。
贺铮盯着赵菁手腕上的红绳看了看,这条红绳最初是在她脖子上的,因为有点长,她才取下来编成了手环。
她身上除了那把刀外,就没别的东西了,空间装备总不可能是这条红绳吧?
空间石是世间最为坚硬的物质之一,能被弄成绳子那么软的东西?
不然,是那把近两米长的窄刀?
天黑前,两人终于到了戴云镇。
大镇,就是不一样。
入镇口有两只十多米高的石雕狮子,一只狮子脚下踩着一只头上长角、身后有尾的魔鬼?一只狮子脚下踩着一条蟒蛇的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