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虫叫蝉鸣。
沈南意被他的炽热几近融化。
快要瘫软之时,慕栖洲闷哼了声,将她打横抱起,扑向房中的大床。
四柱大床挂上了防蚊的青纱帐,人影交缠,春意旖旎。
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扯开,慕栖洲性感的薄唇自她的锁骨往下探,惹得她头颈半仰,喘息连连。
他的胸膛烫得发紧,心跳结实、有力。
透明的细汗布满全身,偶有几滴顺着肌肉滑落,诱人得紧。
沈南意葱白的指尖在他的背上游走,他倒抽着冷气,身体绷得更紧了。
他的大手轻抚,如万千电流穿梭,带着她如腾云似的,飘向半空。
穿云驾雾,满眼迷离,沈南意软如藤蔓,缠住他才能勉强不让自己坠落。
他的吻落在唇间、耳畔,轻咬着她的耳垂,低声轻哄:
“乖,忍一忍。”
一阵惊涛拍浪,如白色的浪花卷起千层细沙,沈南意惊地睁大了双眼,眼尾泛着泪光:“疼。”
“别怕,疼,你就咬我。”
慕栖洲轻啄她眼角的泪,舌尖携裹着泪卷至腹中,回味甘甜。
她低低地俯在他的肩上啜泣,双手扣住脖颈,受不住力时,便一口咬了下去。
她的手轻抵着他湿漉漉的胸膛,想要推开却全身无力。
“疼,不要了!你走,你走。”
她哪里会知道会是这样的。
入骨的疼痛,破了她脑海里所有的幻想。
她含泪娇嗔的模样,着实惹人心颤。
慕栖洲低笑,抓着她软糯的手,亲了又亲。
两额相抵,他忍不住又探出舌尖再度与她痴缠:
“不走,下了地府也是你的人,沈南意。”
他低声轻哄着,力度变得愈加温柔,将娇小的她整个包裹在自己的怀中,不舍得她再受一点点委屈。
狂风骤雨,电闪雷鸣,外头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雨。
*
明月皎洁,结界之外的天,依旧是晴朗的夏夜。
阿卢坐在树干上,斜眯着眼,吐着烟圈:
“人家洞房花烛夜,你呢,在这看着结界。哥们,你都让我热泪盈眶了。”
蒋英雨闷头抽了口烟,往他的脸上吐:“少贫。”
“心痛不痛?一手养大的宝贝,拱手让人了。”
蒋英雨埋头抽着烟淡笑,望着月亮,一言不发。
阿卢一边讥笑,一边从身上摸出个酒瓶子,递给了他:
“来,咱哥俩走一个。”
“你哪弄来的,这玩意?”蒋英雨看了看标签:“洋酒啊。”
“你不是让我探一探何西的别墅么,从他的酒柜里顺来的。”阿卢颇有点得意。
“我查过了,何家上溯十代,都有阿寂的肉身。他对你还不错,回回你投胎,都投到他的羽翼之下,还蛮罩你的。”
蒋英雨嗤了一声,烈酒入喉,烧心。
“不是罩我,而是监视我。他知道我轮回的目的,是要找阿月。”
阿卢怼了一口烈酒,砸了咂舌:
“辣。这洋酒就不是不一样,难喝!还是老白干得劲。”
“可发现什么了?”
“何西地窖里头,一水的玻璃棺,放着他的九具肉身,加上何西,就集齐十具了。啧啧,看得我这个鬼差都起鸡皮疙瘩。这得是有多变态啊?”
蒋英雨倚靠在树干上,若有所思:“凡人躯体有什么可保留的?”
“每个肉身的灵魂在夺舍时,都被他吞噬了;肉身也被他享受阳间极乐折腾得腐朽不堪,留着难不成是回忆过往?”
阿卢摇头,第一眼看到九具玻璃棺,他的脑袋嗡地炸了。
太惊悚了。
蒋英雨摇头,他这一世虽然投身何家,但对何家并不了解,过往与何西会面时总不由自主地有畏惧、疏远的感觉,因此,也不亲近。
没想到他早就以何家为据点,在人间行走千年。
“屠灵伤了他,夺舍后他的神魂本就不稳,一时半会怕是没功夫对付我们。”
阿卢望着他,目光深邃:“不如,咱俩下忘川走一遭?”
蒋英雨摇头:“忘川水底至阴至寒,你遭不住的,下去没多久就会被化成水。还是我去。”
“可你如今是全冥府的追杀对象,我看你的脚还没下忘川,便被人围起来了。”
阿卢嘲笑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我看啊,还得带上哥们我给你岸边把风吧。”
蒋英雨提唇笑,抬眼望着四下的天和结界,将烟头一掷:“走吧。”
两道黑影快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
清晨的阳光带着虫鸣声,穿透纱帘,映在卧室的双人床上。
轻柔的蚕丝被下,沈南意睁开眼,便羞红了脸。
慕栖洲的肌肉紧实,看得出来,他素日里都有在健身。
“昨晚那么大的雨,早上怎么又晴了?”
她垂下眼,顾左右而言他。
慕栖洲低垂着头,用额头将她的脸抵了上来,对着那一抹红又亲了上去。
“天晴了,心又下雨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