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看了她一眼,脸上说不上是什么表情,“怎么来了?”
丛思雨托着腮,一脸花痴样盯着他,“怎么,我不能来吗,是不是家里藏了女人?”
秦灼无奈摇头,“乱说。”
丛思雨盯着他吃饭,满脸都是小女人的柔情。
秦灼长得好看,五官立体,可能从小在国外长大,身上莫名带着一种混血的气质,格外的吸引人。
丛思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被他的气质深深吸引住,一发不可收拾。
就连秦灼身上的痣都长在她的审美上。
象征性吃了几口,秦灼就拿过纸巾擦嘴,丛思雨嘟嘴看他,“怎么,不合胃口吗?”
秦灼摇头,“早上吃得少。”
他抬手看了眼时间,丛思雨知道他工作忙,也不敢多打扰,虽然秦灼对她还算温柔,但是丛思雨总觉得秦灼身上有一种隐秘的危险,好像只要她越界了就会被他淘汰出局。
所以她要扮演知趣女人,“好啦,看你吃过我就放心啦,你准备上班吧,我先撤啦。”
秦灼眉宇间起了褶皱,“那我就不送你了,时间来不及了。”
丛思雨娇俏着笑,“知道你忙,大忙人。”
丛思雨刚出门,秦灼转身就上了楼。
他在卧室找了一圈,没看到米夭夭,又去客卧和阳台卫生间,挨个找了个遍,都没有发现人,拨通米夭夭的电话后,电话在衣柜里响了起来,他打开衣柜的门,就发现米夭夭小小一团,缩在里面,脸色惨白。
满脸的泪痕。
那一刻,秦灼的心不受控的揪了一下。
丛思雨好像故意在楼下停留了不短的时间,米夭夭在衣柜里待得腿麻,她推开秦灼从里面出来,直接摔倒在了地上,眼泪瞬间就夺眶而出。
秦灼将人从地上抱起来,米夭夭推他的胸膛,二话不说抹了一把眼泪就要走。
秦灼从身后拉她,“闹什么!”
米夭夭忽地笑起来,“是,是我在闹,以后再不会跟秦律闹了。”
她在秦灼怀里挣扎,秦灼声音像是猝了寒冰,“什么意思?”
米夭夭音调忽地拔高,“意思就是这游戏我玩腻了,不奉陪了行吗,秦律!”
“你既然都有女朋友了,生理心理都不用我来安慰了,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就此别过吧,这金丝雀,我不干了!”
秦灼胸膛起伏不定,怒目圆瞪,“米夭夭,你翅膀硬了是吗,你监狱里的爹也不管了是吗!”
“是!不劳秦律费心了以后!”她说完用力推了秦灼一把,转身跑下楼,夺门而出。
跑得太快,鞋都跑掉了一只。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疯狂往外涌,米夭夭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挖了个洞出来,盛夏季节偏偏有刺骨的寒风往她心窝里钻。
米夭夭,你坚强点。
离开秦灼,你还有老爹要管,你没资格堕落,也没资格难过。
躲在自己的出租屋里,米夭夭脚底都是血泡,她忍着疼处理伤口,然后洗澡,睡觉,像没事人一样。
只是她掩饰的再好,身体还是给她发出了抗议的信号。
当天晚上,她就发烧了。
迷迷糊糊中,被噩梦缠绕,一会儿是米老爹被警察带走,一会儿是秦灼让她滚,一会儿又是一个年轻的姑娘揪着她骂她小三。
米夭夭从噩梦中醒来,头晕的厉害。
之前一直住在秦灼给她的公寓,自己的出租屋里连一颗药都没有准备。
她迷迷糊糊叫了车,然后自己拖着发烧的身体往医院去。
打上吊瓶的那一刻,米夭夭才觉得自己怎么那么衰,医院里基本上每个人身边都有人陪着,只有她,穿着睡衣,炸着头发,自己一个人在打吊瓶。
忽然觉得很心酸。
如果老爹知道他的心肝宝贝,被人这样羞辱,自己在外面过着这样的生活,心里该有多难受。
米夭夭咬着唇掉泪。
旁边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儿喊她,“姐姐,你很疼吗?”
米夭夭一愣,一双小手伸到她面前,手心一颗大白兔奶糖,“吃糖吧,吃了就不疼了。”
小男孩头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姐姐不用害怕,我在做化疗呢,很疼,但是我不怕疼,就是头发要剃掉感觉很丑。”
他说完还不开心的嘟了嘟嘴,好像真的只是因为掉了头发而苦恼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家伙?”米夭夭因为小男孩的鼓励心情竟然真的好了一些。
“我叫周天泽。”小男孩笑得很好看,米夭夭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矫情了,这么大点的小家伙面对化疗这种事情都能这样轻松的说出口,她却因为发烧而闷闷不乐。
“姐姐你是自己一个人来医院的吗,你可真勇敢。”周天泽甚至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米夭夭被他天真的小表情逗笑了,“天泽也很勇敢呀。”
话音刚落,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便走了过来,身高腿长一脸严肃正经,“泽泽,该睡觉了。”
周天泽朝米夭夭眨了眨眼,“我还不想睡,我想和姐姐聊会儿天。”
男人这才转身看向米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