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父母的饭桌上的残羹剩饭,陆芳芳转头对陆妈妈说:“妈妈,你女婿第一次上门,你就打算让人家吃你们的剩菜啊?”
“我们家就这些菜,嫌弃出去吃。”陆爸爸没好气地说。
“爸爸,你知道你女婿是什么人吗?”陆芳芳看到父亲一脸不悦,她看了皮特一眼问陆爸爸。
“我管他是什么人,你不磕碜我还磕碜呢!”陆爸爸看了一眼皮特的光头,厌恶地看了一眼女儿。
他的心脆生生地疼,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你说当初跟白建业私奔了,怎么滴,人家那也是个年龄相当的帅小伙。
眼前这个男人,不但身高没有女儿高,又没有头发,还足足比她大一倍。
哪家父母看到女儿嫁个这样的男人能开心起来?
“爸,皮特可是在市里投资大饭店的大老板,他是香港人。”陆芳芳看到父母对光头皮特有看法,她赶紧把光头皮特的身份表明出来。
“我管他啥人,你赶紧让他走。”陆爸爸实在不想再被村里人嚼舌根了。
当初弄清楚是女儿来找白建业一起私奔的情况后,陆爸爸火气攻心就中风了。
幸好陆妈妈发现了,家里仅有的半颗牛黄上清片给他及时地服下去,才保住了他这条老命。
当时村里街头巷尾议论纷纷,陆妈妈连去河边洗衣服都得绕道走。
十年过去了,村里终于也平静了。
可是女儿又回来了,不单自己回来,还带了个比自己大一半的显眼包。
跟她一起私奔的白建业却没了踪影。
陆家父母知道,白建业的父母与妻子秀米,很快便会找上门来了。
昨晚,听说陆芳芳带了个光头佬回家,村里好事的女人们便互相通告。
在陆芳芳与光头皮特回来不到两小时,门口已经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了。
陆家父母羞愧难当,他们吃过了晚饭后,便早早地躲回了房里去。
陆芳芳却像没事人一样,从皮箱里拿出一袋袋糖果,朝来看热闹的人群里撒。
光头皮特笑眯眯地用他那特有的港普对众人说:“都进来坐,进来喝茶。”
妇女们看到光头皮特这么热情,都纷纷跟他开起了玩笑。
最终大家都打探到了:陆芳芳跟光头皮特结婚了,光头皮特是香港人,是个有钱的大老板。
最终,看热闹的妇女们一个也没问起白建业。
就好像陆芳芳与白建业从没有过任何关系一样。
今天早上,村口聚集的妇女们,也是一边吃饭一边聊着陆芳芳与光头皮特。
只有白梅,从昨晚就想追问陆芳芳,堂哥白建业究竟去了哪里?
秀米嫁进来的时候,白梅还是个十岁孩子。
她家住在秀米家的另一头的一条巷子里。
新婚那天,看到秀米一个人盖着薄薄的红头巾坐在床沿时,白梅蹲在地下,偷看秀米的脸。
吃过了晚饭闹洞房,她又来了。
看到人家闹完都出了新房,白建业也出去了,秀米的盖头依然没有拿下来。
她觉得很奇怪,跑过去就帮秀米揭开了盖头。
秀米看到十岁的白梅帮自己揭去了盖头,慌乱地把盖头抢了回来,自己又盖了回去。
白梅清楚地看到,秀米的脸上有泪痕。
她虽然只有十岁,但她懂得这么晚了,新郎不回房也不来揭盖头新娘肯定是伤心的。
于是她跑出了新房,到外面去找白建业。
看到站在院子门卫发呆的白建业,白梅拽着他的手往新房拉。
被白梅拽着往新房走,白建业甩掉了白梅的手对她说:“晚了,赶紧回家睡觉去。”
“你倒是去新房呀,我看新娘子不开心。”白梅对白建业说。
“不开心就不开心,不要你管。”白建业语气中带着厌烦。
“哥,这就是你不对了,都娶了人家了,还让人家不开心。”白梅虽然是个小孩,但她什么都懂。
“我没让她不开心,你回去睡吧,我马上进去。”白建业就这样,把白梅哄回了家。
后来白建业跟陆芳芳私奔后,白梅便经常来跟秀米作伴。
有时还会到秀米的新房,跟着秀米一起睡觉。
白梅心疼秀米,也喜欢跟秀米玩。
昨晚去了陆芳芳家后,就往秀米家跑了。
来到秀米家,看到灯都灭了,白梅才知道已经时候不早,秀米她们早就已经睡下了。
本想吃过饭来的,正在门口吃饭,便看到秀米从地里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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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敬亭怒气冲冲走在前头,白妈妈怒形于色地跟在其后。
白梅搀着愁眉苦脸的秀米跟在后面,匆匆朝陆家走去。
路上遇到几个村民,看到白敬亭带队,气势汹汹地往陆家走,他们也都纷纷跟了上来。
到了陆家门口,只见大门紧闭。
白敬亭走向前,敲了起来。
开门的是描着眉,涂着猩红嘴唇,满头黄色卷发的陆芳芳。
看到门外的一行人,她一愣,立即又恢复了笑脸。
“白老师,怎么都来了?”陆芳芳看了看白妈妈,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