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吹动衣摆,掀起遮雨的氅袍,一道电光划过天幕照亮苍穹,也照亮了他们胸前印着的那枚入岩浆般深红的徽章。
双头斧与宝剑,那是诺克萨斯的印记。
而这徽章却在底章纹刻了盾牌,又在斧头与剑刃的连接的中央印了金目骷髅鬼面。
如果此刻有人没有入眠,又恰好闲做无聊打开窗扉看到这枚徽章,那么他的眼中即使不带着崇拜也一定会带着最诚挚的尊敬,
因为那是“雷瑟守备”独有的徽章。
对,便是那自帝国成立以后,第一支也是唯一一支由大统领完全直属统帅的亲兵卫队。
雷瑟守备,斧头寓意力量,宝剑寓意忠诚,而盾牌则代表着守护。
这是王的守卫!
如此雨天,如此夜晚,
他们伴随着皇驾马车悄无声息的离开皇宫,沉默的一路向西。
整支队伍除了铠甲的摩擦声与行走时践踏地面与雨水的沙沙声外,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杂音,
可即便如此,那坐在马车驾车的车夫,依旧在用短促而急切的声音催促不断:“快一点!再快一点!一定要快点赶回庄园!”
马车疾行奔走,
四匹供用皇宫的战马高大神骏,迈着宽大的步蹄一路飞奔,大皇宫已经消失在雨雾朦胧,而远处连片的城堡群落中,那象征着达克威尔庄园府邸仿佛距离不远。
可偏偏就在这时,伴随着一声呼哨,雷瑟卫队齐齐放缓了步伐,最终停住了脚步。
“怎么回事!?怎么停下来了!?为什么要停下来?”
雷瑟卫队一停,拉车的骏马仿佛也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四蹄,在雨中希律律的嚎叫,任由车夫如何鞭打催促,也再不向前一步。
焦急、愤怒又无奈的车夫只得恨恨丢掉鞭子,大声质问起卫队的队长。
那是整个队伍距离马车最近的人,也是整支队伍中唯一没有穿戴诺克萨斯黑石甲胄的人。
“希姆莱队长,我在问你话,为什么要停下?统领的命令是直至进入庄园为止,难道你要抗命么!?”
车夫站在马车前室的金属梁板声色俱厉,但不论他如何责问,希姆莱队长都没有理会他,甚至就连看他一眼都欠奉。
可即便这样,车夫也依旧不敢有半点的不满。
这不仅因为对方是雷瑟守备的卫队长,是直属于大统领的高级军官,更是因为他腰间挎着的那柄剑,
车夫畏惧的望了那剑一眼,通体血红的剑身,金色的剑格,没有配备剑鞘,因为没有剑鞘能盛放它的血腥。
这柄剑,曾被帝国大统领特别下令,准许杀死除达克威尔(姓)与帝国高级贵族大臣之外一切的不敬者而不用承受刑罚。
车夫不愿成为剑下冤鬼,便只能不断的机械般的重复着问责的话语,
可他却蓦然发现,不止卫队长希姆莱没有看他,就连卫队一百位成员,目光也没有一人看他。
所有人的目光,在这一刻惊人的一致,指向了车队的前方,
而当车夫顺着看过去时,才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在那里竟站着一个人,
一个…
一身黑衣的男人。
“敌袭呀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