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尤里安这样直直的注视着,阿卡丽微微有些不适,尤其是抱着膝坐在床上的她突然想起自己身上只有一件单衣,
再想起尤里安之前说的话,心中莫名就有一种羞耻感袭来。
可迎着尤里安认真的眼神,女孩还是摆出了一副淡定的模样,瞥了尤里安一眼,轻轻抬手将一缕垂落的发丝撩到了而后,然后用鼻音“恩”了一声以示回应。
至于尤里安,就没有女孩脑中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了,
一手握着世界符文的水晶,一手还残留着淡淡的余温,尤里安只觉得胸膛中有一团火焰在燃烧,这是在刚刚骤然升起的浓烈责任感————
他,要将一个徘徊在深渊边缘的女孩从堕落中拯救而出,他要为自己的朋友,也是唯一一个朋友撑起一片希望的天空,
“那是我‘义不容辞’之事!”
心中再度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尤里安将那枚水晶再度推到了女孩的面前,在女孩的眉头再一次蹙起前,开口说道:
“别急着拒绝,好么。”
看着女孩看向灰色水晶眼神中的抗拒,尤里安缓缓吸入一口气,沉声道:
“我曾答应过,会帮助你救出母亲,这一点,在我死之前,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诺克萨斯大地牢,虽然它的防备很是严密,但只要我手中掌握着世界符文的力量,就可以进入一次,两次,甚至五次、十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尤里安的语气中满是自信,
而抱着膝弯的阿卡丽,却也是半点也没有怀疑尤里安的话,
对于尤里安的实力,或许没有几个人比她更清楚。
不论是在均衡寺庙,还是在千里茫茫雪山,
尤里安展现给她的,始终都是一副高坐云端的无敌姿态。
而那份无敌,并没有随着自己这些年在武道修行上的成长进步而褪色,
反而在时间的醇酿下,更加的深入她心。
一想到几天之前重逢时的短暂交手,一想到那如光似影般的鬼魅神速,阿卡丽就不由得咬紧了唇角,再度望向灰色水晶的眼神中多出了一抹淡淡的复杂。
如果有了它...
不!
“可就像那道笼罩了天幕的雷霆法阵一样,”
“这里毕竟是帝国的王都,谁也不知道在不朽堡垒中究竟隐藏了多少的秘密,还有多少实力强大的敌手没有出现。”语气稍顿了一会儿,尤里安收起了那副自信的神态,说道这儿的时候,他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了那个带着兜帽的冷漠男人,
在他的刀下,尤里安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听说他还在艾欧尼亚战场,作为对抗那个艾欧尼亚剑圣的武器?也不知道他这些年又进步了多少。’
驱散了繁杂的思绪,尤里安轻轻摇了摇头继续开口道:
“事实上不是我自大,在当时的大地牢下,我不仅可以做到将你带出,甚至即使是加上你的母亲,梅目女士,也只不过是将突围的时间拖长一些而已。”
“可我却没有选择那么做。”
低下头,尤里安看着被黑色裂纹不断撕扯的手掌,眼神微微闪动,一道翠绿的光芒从露出的指骨上涌出,缓缓的驱逐了黑色的裂纹,修复着鲜血淋漓的手掌。
直到将手掌修复的七七八八了,尤里安才再次抬起了头,在阿卡丽的复杂的眼神下开口道:
“原因嘛...或许是因为我并没有同时照顾你与梅目女士两个人的把握,
“毕竟...那里于我而言是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
“可对于你,或是你的母亲,就是需要拼上性命的场所。”
你们太弱了!
这就是尤里安话语间蕴含的意思,
这句话虽然没有亲口说出,可尤里安相信面前的女孩不会听不出这层意思,事实上,在说话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
可出乎他意料的,
一直到话音落下后数秒,女孩都只是抱着双膝出神,没有如他想象的那般表示不满或是别的什么。
‘也许这一次的经历真的打击到她了吧?’尤里安在心中猜测道,
他并不知道彻底与魔法绝缘是怎样的一种‘体验’,
但他却深刻知晓魔法的强大,
那是一种令人欲罢不能的伟大,那种强大,吸引了千万年来无数天才英豪前赴后继,也引发了数之不清的战争与生死。
每每对魔法的了解愈深,尤里安心中对魔法的敬畏也就更深一层。
所以,在魔法那如同巨人一般撑起天地的伟岸身影下,不能修行魔法的人就如同脚下的一粒沙子那般渺小,
或许这也是阿卡丽对尤里安说的话保持沉默的原因之所在。
‘不过没关系,只要你拥有了它,很快...很快的...!’
心中暗暗自语,尤里安又开口道:“当然,还有其他的一些原因,比如在大地牢下我感到了一股莫名不安的情绪,又比如那道雷霆法阵,威力确实足以让我受伤...”
“所以在最后,我选择了从长计议。”
面对阿卡丽,尤里安展现的很坦诚,
而他的这份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