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划破了夜晚的宁静,贵族出身的朱诺只觉得眼前一亮,一道寒光刺痛了双目,双眼死死的瞪大,望着在自己身前不足一尺处,两柄碰撞在了一起的长剑,不自觉的身下一片濡湿。
!!!
朱诺没有上过战场,虽然是个贵族,可是艾欧尼亚的贵族不比诺克萨斯或者德玛西亚,贵族需要靠功勋来维持,许多贵族子嗣甚至从呱呱落地起,便抱着木剑木刀睡觉,
艾欧尼亚承平已久,即使是曾经差点毁灭了整个符文之地的两次符文战争,也没有侵蚀到这片魔法的初生之土上。
多年来,虽然衍生了多种多样的古老传承,可是真正被艾欧尼亚人铭记的,无非也就是那么几个大门大派:
天启,均衡,御风,
被人铭记的剑术世家中最有名有姓的也莫过于尚赞平原的赞家。
其余的,要么是以体会天心,追求永恒为主的修道院,要么是守护着古老的圣物,声名不显。
就像最近才名声传播的无极剑派那般,艾欧尼亚岛上多的是像希拉娜修道院,帕拉斯神庙,蛇刀庙,斐洛神庙这种寺庙殿宇。
所以纵然是贵族世家,有武学根基,可是朱诺却只得几分粗浅功夫,哪里及的上尤里安与卢恩这种淬炼出来的武道剑术。
去势被阻,尤里安微微惊讶,泛着灰雾的双瞳不自觉的看了眼阻挡自己致命一击的人,
长剑,平静的眼神,以及一种由内而外不自然发散而出的特殊气质,
这个人让尤里安一瞬间不自觉的想起了无极村的那个人,
是他的弟子么?
灰雾双瞳中微光一闪,尤里安在一击不中的瞬间翻身后撤,
那么看来,今夜的伏击,是早有预谋的了?
是复仇,还是...
这中间有没有那个顶着新一任无极剑圣名号的人?
一瞬间尤里安的脑中转过了诸多思绪,甚至忆起了宝塔倾颓,天地崩裂的那日,他许下的诺言————
“我欠你一条命。”
虽然没有说出,甚至只是在心底对自己这般言说,可是一言既出,尤里安便不愿食言。
虽然不愿再度回忆,可是尤里安也不得不承认,那个老人用他的死,给了尤里安心头很重的一剑,
那一剑带来的震撼,甚至将他整个人的信念也改变了。
当一个人用他的死来劝慰你,教导你,甚至是改变你的时候,除非是天生冷漠的人,不然又有何人能躲得过这最为致命的攻击呢?
更何况是尤里安这种,多思多想的性格。
既然承诺了,那便...给你们一次机会。
心电急转的尤里安身随意动,这样的话,并非是他狂傲自大,甚至自负之言,
而是他自从精神大幅度增长之后,便有的一种,从内里直至外表的信心,是实力增长下的一种自然诞生的傲气。
以我现在的水平,或许还比不过泰隆等人,或者继承了你的名号的徒弟,
可是即使再度面对,我也全不畏惧。
身形倒飞,尤里安没有继续攻向那个被吓呆到无法动弹的人,即使他知道,以他现如今的实力下,只要片刻瞬间,就能连同卢恩一起,将两人双双杀死。
即使他知道,那个被无极派弟子拼命也要保护住的人,是一条大鱼,甚至可能是策划了这次行动的主谋。
可是...
说道做到。
这就是尤里安在那日之后最大的变化。
这就是当他拿起灵风长剑之后,最大的变化。
自从那日之后,他很久没有拿起过匕首了。
即使那柄长匕就跨在他的身后,即使在平日里,它还是被尤里安擦拭的锃亮。
可是当战斗起时,他的手却不自觉的探向了身后,拔出了那柄深藏与剑鞘之中的,曾经的无极剑圣所用的佩剑。
“灵风。”
长剑有灵,往来如风。
这柄长剑在手,尤里安真切的感觉到了长剑中蕴藏的那股朦胧而混沌的意念,长剑一出,疾风相随。
在夜晚的森林之中,尤里安真的如同化作了一股清风,在灵剑与魔法能量的双重加持下,他就好似一抹清风在林间游来荡去,来去如意。
清丽的剑吟在夜晚,胜过一切虫鸟的鸣唱,微微闪耀的荧光,是夜晚最美的彩色。
一剑,一剑。
两剑杀三人,三剑惊鬼神。
鲜血飞溅,而长剑却一尘不染。泛着双瞳的尤里安就好似夜晚的恶魔,一眼便能看尽所有的阴谋诡计。
而后好似迅疾的狂风一般,给予敌人与窒息。
不断的有人倒下,不断的有人发出或痛苦或恐惧的尖叫。
尤里安的剑一个又一个解决敌人,却丝毫没有伤到拼命追逐他身影的卢恩以及一众无极剑客,
这就是他的承诺。
既然欠一命,那便用所有人的一命来偿还。
这般耀眼的尤里安,与这般耀眼的长剑,自然是瞒不得众人的,
更何况这柄剑,曾经还是这些剑客们师父所使用的佩剑。
“灵风!”
不知有谁喊了出声,一瞬间,便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