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在易的指令下,巴鲁鄂省的艾欧尼亚抵抗军,分成了两队,一队以易为首领,向北越过提瓦瑟,渡河前往纳沃利,支援普雷希典的战场。
而另一队,以易的师兄索姆为首,留下了约莫近半的人手,在巴鲁鄂省各地,征募热血男儿,并联系各个城镇乡村,组建共同的巴鲁鄂抵抗军,以防备诺克萨斯人对巴鲁鄂的反扑。
而与此同时,远在纳沃利省南部,已经被诺克萨斯人占据多日建立了营寨城墙的海岸,数艘大舰载着约莫万人的巴鲁鄂省败兵,抵达了纳沃利省。
而在其中一艘飘扬着紫金色旗帜的军舰中,几个身穿黑红色绒衣制服,身披大氅的诺克萨斯将军,在船舱的作战室中争论不休————
“这样一败,我们如何回去面见各位同僚?”
“恐怕军部的问责人员已经在前往纳沃利的船上了。”
“这一败,在那些老友间恐怕是再也抬不起头了!”
“还不是怪你,你们兵团的阵线最先顶不住的,被那些人抓住了机会毁掉了运输船,要不然我们怎么也不会就这么狼狈的撤出巴鲁鄂!”
“这怎么能怪我!?那个无极剑圣,还有和他一起的那些人,你有办法解决么?一直到离开巴鲁鄂,我们都没有在战场上杀死或者伤到任何一人!”
“这是怎样的奇耻大辱啊!”
“那些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有那么恐怖的人存在?”
“...”
作战室内,几个年龄大小不一的将军跳着脚,拍着桌子争吵个不休,而会议桌的一角,艾弥斯坦看到这样的情况,脸上满是无奈。
对巴鲁鄂的失败,恐怕她会记一辈子,
遥想当初,刚刚登陆巴鲁鄂省,她意气风发,面对那些刀都拿不稳的农夫渔民,不屑一顾,
骄傲的说拿下巴鲁鄂用不了两个月。
可是易等人的出现却将她从高空径直拍落在深潭。
她从未想过,在面对自己麾下的万马千军时,仅凭个人的力量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无极...剑圣么?”想起被按在那个头戴多目面罩的剑客身上的名号,艾弥斯坦不自觉的想起了罗杰,
那个老光棍。
“若是当初没有对他的警告不屑一顾,也许也不会损失那般惨重吧?”艾弥斯坦叹了口气,按住了额头。
只是两个礼拜的时间,那帮剑客就好似黑夜中的梦魇一般,如影随形,不知疲惫的骚扰着她的营寨。
壕沟,高墙,陷坑,这一切对那些剑客而言来去自如,他们往往从营寨的某个角落猛冲进来,冲杀一番,又在她聚集起士兵来前,施施然退走,
如此反复将整个艾弥斯坦军阵弄的疲惫不堪。
而当她不得已收缩了阵线等到了来自军方的援助时,却发现,战争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般有所改变,那些人依然活跃在各处,
而且他们的队伍还在不断的壮大,从最初的一人,到几十人,再到足足千人的队伍,
渐渐的那些人开始组成了尖兵,小股小股的行动绞杀诺克萨斯士兵。
那来去如风的速度,与恐怖的剑术,让诺克萨斯人不论如何应对,小心,仍然在接阵的瞬间崩溃。
也就是两个礼拜的时间,加上艾弥斯坦兵团在内的四个有名号的诺克萨斯军团,损失近半,可是他们却几乎没有对那些剑客造成太大的威胁,
战场上被杀死的,也多是一些一眼就能看出身份的青壮。
这样的结果无疑是一场巨大的惨败,在那些人开始袭击诺克萨斯人的补给船与运输队之后,几个将军被迫下令全面撤出巴鲁鄂,承认了这次失败。
“唉...”艾弥斯坦轻叹一口气,短短两个礼拜的战争,就让这个指挥兵团作战有五年以上的将军自信受到了打击,
不过为了帝国的大业,也为了自己,这种时候她还是要站出来:
“诸位!”在各个将军争论不休推卸责任的时候,艾弥斯坦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请听我说。”
随着艾弥斯坦的开口,争论的声音也逐渐平息了下去,一众人将目光看向艾弥斯坦,毕竟她是最先抵达巴鲁鄂的,也是最先遭遇到那群剑客的人。
就算是要背负责任,那也该是她责任最大!
许多将军这样想着,心中舒服了一些,将目光看向艾弥斯坦,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看着众人闪烁不一的目光,艾弥斯坦心中叹气,表面却不动声色:“这次对巴鲁鄂省的进攻,毫无疑问,是我们失败了...”
“还不是因为...”有个将军梗着脖子要开口,却被艾弥斯坦接下来的话噎了回去。
“而作为巴鲁鄂省入侵的指挥官,我艾弥斯坦无疑要背负最大的责任,这一点,我已经向不朽堡垒递交了请罪书。”艾弥斯坦平静的开口,眼光扫过众人。
她心中知道,巴鲁鄂省的失败,她是不论如何也难以逃脱罪责的,与其心存侥幸,不如果断一点,
希望这样不会让家族蒙受侮辱吧...艾弥斯坦又是一声叹息。
这些日子她感觉自己几乎将这一辈子的气都叹完了,这一次的打击,让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