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天呐天呐。
她都干了什么。
郑雪吟心脏扑扑乱跳,红着脸,将双手浸入盆中,用力地搓洗着。
她一个连男朋友都没有谈过的母胎单身,用这种肮脏的方式,亵渎了原书里的高岭之花。
最可怕的是,秀气文雅的少年郎竟生出那般狰狞的巨物,郑雪吟全程闭着眼,只觉手中沉甸甸的,烙铁般难以握住。
水渐渐的凉了。
郑雪吟呼出口浊气,指尖蜷缩起来,想起贺兰珏眼尾泛红的一幕,心口如同被小鹿撞了一下,酸酸胀胀的。
这滋味说不清,道不明,堵得紧,烧得慌,让人无所适从。
她打开殿门,一股脑往外冲去,情动至极时,胸口的酸涩滋味变作刀子割肉般的剧痛。
郑雪吟张唇,喷出大口血雾,一脚踏空,从石阶上滚了下去。
石阶不高,几息就到了底。
“雪君。”
头晕目眩间,隐约有两道人影走了过来,当先一人将她揽在怀中,握住她的手,渡入绵绵不绝的灵力。
“非离。”郑雪吟看清是段非离,迷迷糊糊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站在段非离身后的是叶紫岚。
叶紫岚蹙眉道:“雪君的样子,像是遭到了禁制的反噬。”
“禁制?”郑雪吟愕然道。
段非离点头:“确是禁制。”
修为极高的人,在她体内下了一道禁制,动情,则反噬。
这是段非离这两次替郑雪吟疗伤时发现的,从前郑雪吟从不许他碰她,是以,不曾发现这道禁制的存在。
“雪君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阴邪气息?”
“你的意思是那团阴邪气息便是禁制?”郑雪吟会意。
“我也只是推断,雪君知道的,我幼时受过重创,灵根被毁大半,此生能达到的极限便是这炼气期的修为了。雪君这道禁制像是元婴期的高手所下,以我的本事,无法一探究竟。”
“那你说说你的推断。”
“这禁制古书里曾有记载,名为七情伤,是一名魔修所创,用在自己的情人身上。禁制一旦入体,则不能再动半分情念,每动一次,便伤一分,初时只是渴望肌肤相贴这样的亲密接触,发作七次过后,若是不能同心上人圆房,取其元阳,则心衰而亡。”
郑雪吟:“!”
这是什么强行推感情的奇葩设定。
林听你给我出来解释一下。
“雪君仔细想想,初次激发这禁制,可是动了情?”
郑雪吟第一次吐血,的确是被贺兰珏皮相所惑,暗自牵动几分情念。
方才再次发作,也是因心绪万千,情丝疯长。
这不能怪她。
她是少女怀春的年纪,又是个实打实颜控,面对贺兰珏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心底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
第一次察觉禁制的存在,段非离还不确定,只敢对郑雪吟说,是被注入了一道阴邪的气劲。
通过这两次的探查,段非离已然有了结论,那团阴邪的气劲是古书里记载的一种禁制。
见郑雪吟沉默,段非离试探问道:“雪君可知这禁制是何人所下?”
郑雪吟满脸茫然。她不知道啊,原文也没提这茬。
原主得罪的人太多了,要不是躲在楼少微的羽翼下,早就被人大卸八块了。
元婴期的高手,怎么说都是响当当的存在,原书愣是一字未提。
这什么不能动情的禁制,太操蛋了吧。她一个合欢派的妖女,连男人都不能想了,合理吗?
“非离,我有个疑问,有这道禁制在,我不能对男人动情,那对女人动情成吗?”
她就是想知道能不能卡个bug。
段非离:“???”
郑雪吟:“开玩笑的。”
“雪君,我送你回去。”段非离横抱起郑雪吟,回身对叶紫岚说,“你与我说的事,下次再商谈。”
叶紫岚半开玩笑道:“雪君不是你一人的雪君,你不好独占吧。”
郑雪吟才懒得理会这两个男人的争风吃醋,她现在比那庙里的和尚还清心寡欲。
搞清楚好不啦,动情动欲是会死人的。
郑雪吟万不敢回自己的寝殿,这个时候贺兰珏见了她,还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去你的屋子。”郑雪吟对段非离道。
段非离听从吩咐,抱着郑雪吟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将郑雪吟搁在榻上,取来帕子,悉心为郑雪吟擦去唇角血痕。
七情伤本意是用在自己的心上人身上,魔修创这道术法时,带了点温柔和怜惜,初始发作只会以吐血作为警告,不会危及性命。
若一意孤行,后果就不好说了。
郑雪吟闭目靠坐了会儿,感觉缓上很多,便问:“叶紫岚看起来不简单,你与他很熟识吗?”
段非离明白郑雪吟所想,温声说:“雪君无需多心,紫岚不是坏人,他进入极乐宗,跟着雪君,无非是想在南荒立足,图个方便。我以性命担保,他不会做出危害雪君的事情。”
*
郑雪吟留在段非离的屋子休养,段非离打地铺相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