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惊居的门口停下一辆灰色的轿车时,第一个察觉有外人靠近不惊居的人并不是徐一语,而是警觉性更高的天霖。
向刚刚到客厅的徐一语打过招呼之后,天霖反身便跑到了不惊居门口查看情况。
见到天熹和唐东分别从司机位和副驾驶位走下车后,他才解除了浑身的戒备。
“帮把手,后备箱和后座还有两个,把他们拎到客厅去让一语小姐发落。”
天熹看似轻飘飘地抬手拎住了唐东的后领,唐东在天熹的手触到自己后颈的那一刻害怕得浑身颤栗,紧张到走起路来都变成了滑稽的同手同脚。
天霖依言打开了后备箱和车后座的门,只用一只手就拎上了那两个内里形状怪异的蛇皮袋,仿佛他拎着的并不是两个一百四五十斤的成年男子,而只是两袋没什么重量的棉花而已。
那辆灰色的备用车锁好之后就被天熹正大光明地留在了原地,总归不惊居的访客一直很多,常常会有车停在门口,华庭的保安们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天熹和天霖都踏进不惊居之后,大门便在他们身后缓缓合上了。
唐东被天熹拎着后颈进入到不惊居之后,乖得像被狼衔住了的小鸡仔一样,一直都在顺着天熹的步速往前走。
不过不惊居之中的庭院置景之精巧大气,却完全出乎了他之前的意料,他以前虽然知道徐一语在叶家的华庭有房产,却不知道她买的是这座因为价格逆天而一直空置了很久的一号院。
几人一直沿着曲折蜿蜒的步道长廊往庭院深处走,越往里走,这地方的奢华程度让唐东越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用。
一直专注地看着不惊居内部结构的唐东,甚至都忘了一开始踏进这道门时的小心翼翼,口中不仅时常会发出“哇”这种由衷的感叹声,遇到觉得精巧的设计和置景,连脚步都会不由自主地放缓。
天熹自然也留意到了唐东的反应,有意让自己主人家形象更高大的天熹也十分配合地放慢了自己的脚步,以便于唐东能更清晰地看见这些装潢布置的细节。
唐东自问他唐某人身为管理层,已经见过不少世面了,可今天他一进不惊居,瞬间感觉自己的以前对建筑美学的浅薄认知几乎被全部刷新,自己就像一个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似的,感觉眼前的每一个地方都新奇万分,即使已经尽全力观察到每一个细节,却仍觉得有眼花缭乱意犹未尽之感。
放任唐东欣赏不惊居内部景色的后果,就是等他们几人走到二位主人家所在客厅时,距离进门时间已经过了将近二十分钟。
方才还故意放慢脚步的天熹,一点招呼都不打地悬空拎起唐东的后颈,直接把他“扔”进了宽阔敞亮的客厅之中。
天霖也和天熹的做法差不多,他刚走到客厅门口,一个漫不经心的甩手之后,他便把已经拎了一路的两个蛇皮袋直接扔进了客厅内。
唐东本人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花,身体就已经腾空了,等眼前的景物再重新清晰起来,已经是他重重落地之后了。
两个蛇皮袋里的人似乎是被这一摔唤醒了一样,见自己手脚被束缚住,便疯狂地扭曲起了身体,都想从这个蛇皮袋里钻出来。
徐一语和陆三石这会儿刚换好了家居服,正互相依偎地靠在沙发上喝着冰镇快乐水,余光看到天熹和天霖回来,两个人也没有感到惊讶,只是扫了一眼现在都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的三人,慢慢地把手中的快乐水放在了一旁的矮几上。
天熹的效率和成果都很让人欣喜啊,居然带回来了三个重要人物。
最先恢复理智思考能力的,是一直处于清醒状态的唐东,他因为之前被展厉的手下施以酷刑打伤,这两天也并没有好好养伤,所以在天熹的这一扔之下,身上一些之前被衣服遮挡住的伤口隐隐有了些渗血的痕迹。
不过,即使伤口第二次开裂,唐东首先关注的也并非是自己的伤,而是不远处坐在沙发上,正垂下视线看着自己的徐一语。
虽然已经在电视媒体甚至同事的描述里见过许多次这位徐董事长,可像这样面对面的见面,却是第一次。
说真的,这位徐董事长虽然的确是年轻了些,可光看长相,着实是挺人畜无害,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雷厉风行的女强人类型。
徐一语见唐东坐起身,还在好奇地观察自己,她也很大方地朝唐东微笑了一下,抬手向他示意了一下一旁的单人沙发。
而在唐东来看,面对自己这么一个意图前来投诚的人来说,她的礼节也未免太过周全了些。
唐东在职场这么久,也是个相当会察言观色的角色,他拘谨地朝徐一语一笑后站起身,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这才贴边坐上了那个单人沙发。
至于那两个一直困在蛇皮袋里阴暗爬行的人,徐一语见他们挣扎半天都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从袋子里出来之时,略显无奈地给了天熹一个眼色,让她上前帮二人一把。
天熹上前,利落地将两个蛇皮袋的拉链打开,把他们的头部放了出来,并没有给他们解开四肢上的束缚。
白衣男子和黑衣男子在头部从蛇皮袋中露出来时,便同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们二人刚才的挣扎过于剧烈,以至于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