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出口之后,一时之间,包厢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
无论是授权徐一语处理这件事的四位家主也好,还是原本以为自己占据着绝对主动位置的David也好,望着徐一语时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David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镇定发言的华夏女人,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我没有这么做的权力?真是可笑!”
听到徐一语这么说,David终于撕破了最后一层虚伪礼貌的假面具,音量陡然拔高,语气也开始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将东西放在这次的拍卖会上进行拍卖是我的自由,你一个外人有什么权力干涉我对它们的处置权?!”
徐一语淡淡地看着David瞬间丑恶起来的嘴脸,却丝毫不着急立刻辩解。
“我不知道您到底对华夏的历史了解多少,也不知道您对您本国的历史了解多少。”
面对男子的咄咄逼人,徐一语镇静得显然过了头。
“不过我可以确信的是,您对您祖国的法律应当是相当清楚。据我所知,从您和四位家主接触的那一天开始,您就一直没有借助贵国警方或者官方的帮助。您这么做的原因您自己心知肚明,我就不点破了。”
David原本还自信满满的表情,在听到“警方”和“官方”这两个字眼时,瞬间变得僵硬了起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浑身的气势也迅速地弱了下去。
“您说花瓶的所有权是您的,但您只要稍微了解过一点华夏历史就知道,这对花瓶不仅不是属于您的,甚至是它们之前所停留的地方,都不是它们真正的归属地。”
对于花瓶的由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无论是David这个想借助这些盗取的文物发财的盗贼,还是花瓶原本的展出地不列颠博物馆,实际上都是掠夺它们的无耻窃贼。
David在徐一语这番掷地有声的发言之中逐渐瑟缩怯懦起来,他当然知道这些东西的来源不正,他依靠这些东西取得的钱财也是不义之财,如果严格追究,不仅华夏官方人员不会就这么放过他,自己的祖国不列颠也不可能放过他。
“David先生,我再好心提醒一下您,您现在所处的国家是华夏,而不是您的祖国不列颠。按照华夏的法律条文而言,您在明知拍卖物件为我国文物的前提下还执意进行拍卖的行为,在我国属于倒卖文物罪,是要被法办判刑的。”
“判刑”这个字眼一出口,原本噤若寒蝉的David立时打了个冷颤,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是想反唇相讥,可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最后还是没有对徐一语的话进行反驳。
四位家主一直旁观着David被这位徐董事长单方面教育,一个字都不敢辩解的模样,心里却有了些其他的顾虑。
叶文犹豫半晌,还是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徐一语的输出。
“徐小友,David先生能出让花瓶是好事,你也不要太欺负他了,至少他也是为我们华夏文物的归国做出了一定贡献嘛。”
作为一个只能听懂简单华夏文的不列颠人,David完全没听懂叶文这番话的意思,反而一头雾水地望着这个看上去好像是在帮自己说话的人,对他此时的态度产生了疑惑。
叶文的话听上去是在为这个窃贼先生求情,可徐一语却立刻get到了他的话语中更为深层的含义。
——这位叶家主是在提醒她,可以让华夏的官方来处理他,他由于之前在不列颠国内对博物馆进行的盗窃,谅他也不敢向不列颠的官方进行求助。
华夏文字,博大精深。
文字游戏这东西,算是被这位叶家主给玩明白了。
“咳咳,叶家主说的也有道理,毕竟您促进了我们华夏文物的归国进程,怎么说也算是有贡献之人。要不您和贵国的官方联系一下,从官方渠道将您手上的文物进行归还,这样也能让华夏和不列颠两国的关系更为紧密,您觉得如何?”
徐一语朝叶文点点头,表示她也对之前他的话十分认同,并且还贴心且像模像样地用不列颠文给David提供了解决方案,让他借助官方的力量解决如今的窘境。
David听完徐一语的“解决”方案后,却愈发地有些欲哭无泪起来。
他将这么多件华夏文物从不列颠博物馆盗出,自己的国家那边他是肯定不可能联系的,否则那不是自投罗网嘛。
至于华夏官方这边,他就更不敢惊动了,之前他之所以答应将这些东西全部放在本届珍宝拍卖会上拍卖,极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和这四位家主签订了合约,他们已经答应过不会让华夏的上层人士处理这件事,所以他才可以放心地将这么多东西放在会场规定的仓库中进行保管。
可如今,这对花瓶已经暴露在众人眼前,四大家族虽然和他签了合约,可拍卖会那些到场的宾客可没有。
如今只要有其中一个宾客将这些天的拍卖物品照片发到网上分享,那他便无法再干涉之后华夏官方进行的举措,因为这和四大家族是否保密无关,他也无法对四位家主进行追责。
“我们华夏自古就是礼仪之邦,想来应当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