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我爹不长这样!!”丰年这会儿也有些不淡定了,整个人身体紧绷,手里也紧紧握着长剑,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
“唉~还是那么莽!”丰大将军见到全身扎刺的的丰年,深深叹了一口气,“行,让你看......”
说着,他便转过身去,走向放在墙角的木盆边上,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往木盆的水里滴了几滴什么,然后这才弯腰开始洗脸。
丰年愣愣地盯着丰大将军,他的背影,他走路的姿态,确实很像自己的父亲,只是比父亲消瘦一些,说话声音也不像,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父亲呢?
一时间他也有些不敢肯定了。
没一会儿,弯腰洗脸的人直起了身子,转身看向正在发呆的丰年。
“你看看我这个样子是不是你父亲??”丰大将军说着还往前走了两步。
“啊!这......怎么会这样??”原本还有些愣神的丰年直接被出现在眼前的这张脸给吓了一跳,直接往后退了两步。
只见洗去易容的丰大将军顶着一张满是疤痕、坑坑洼洼的脸向丰年走来。
那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疤痕犹如一条条蜈蚣一样爬满了整张脸,最为骇人的是只要一开口说话, 整张脸上就好像有许多条蜈蚣在爬。
“你的脸怎么会是这样?”丰年有些无法接受,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他心心念念的父亲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父亲当初究竟经历了什么?
“唉~原本不想让你看到我这张脸的,吓到了吧?”丰大将军走上前两步,拿起桌子上的面具,戴在脸上。
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自己终究还是吓到这孩子了。
“你真是我爹?可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谁干的?”
丰年说起话来都有些语无伦次,他实在难以想象眼前这个面目全非的人,这十年来对方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知道,我现在脸毁了,嗓子也毁了,怎么说你都有些怀疑我不是你爹。”
“你小时候喜欢骑在我脖子上,你大伯要背着你都不行。”
“小小年纪就会讨好小女娃,你娘给你买的玉佩转天就送给曹家那个五丫头。”
“教你们堂兄弟几个练武时,你就会偷懒,把你大伯的两匹马尾巴绑在一起。”
“你娘走了以后,你就懂事多了,也不经常闯祸。”
“不过我和你二娘成亲那晚,你悄悄往喜床上放了两只癞蛤蟆,被我狠揍了一顿,你把自己锁在你家以前的房间里 ,整整两个月都不跟老子说话。”
“不光是这样,你还尿在了我常用的茶壶里。”
“……”
随着丰大将军沙哑着嗓音絮絮叨叨的讲述,丰年早已经泪流满面,这一次他是真的相信了,相信眼前这人就是自己亲爹。
因为这里面的事情有好多只有他们父子知道。
“爹!”丰年扑通一声结结实实的跪在地上。
“爹,您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呀。一定很疼吧?爹。”
“呜呜呜,爹!孩儿可算是见到您了……呜呜……”丰年说着居然泣不成声,跪地向前行了几步,一把抱住丰大将军的双腿。
“孩子快起来吧!咱们父子能再相见,已经是天大的造化。”
“ 这些年支撑着我活下来的信念就是希望能找到你,再见你一面。好在我们终于团聚了!”
风大将军颤抖着双手想要把丰年扶起来,只是丰年这会儿抱着他的双腿低声呜咽着,像一个受了许多委屈的孩子。
“爹,我也想找你的。可是孩儿没用,一直打听不到你的消息。呜,呜呜!”
“当初被人追杀时,孩儿还不小心弄丢了小弟。去年才刚刚把人找回来。”
“爹是孩儿不好,没有保护好小弟,害他在外面也吃了许多苦,现在又将他一个人丢在县城。”
丰年这会儿又想到了前年才认回来的小弟丰盛,如果不是自己的失误,他也不会在外面那么多年。
“这事不怪你,不怪你。是爹没有安排好你们兄弟,没有保护好你们。”
“再说了你不是还替咱们丰家养了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儿嘛?我在国师府也听说了他们,都是好孩子。”
风大将军双手使劲儿把丰年拉]起来,让他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这才低声安慰起来,对于丰家能多两个丰收和兰草这样的孩子,他打心里是喜欢的。
丰年坐回椅子上,双手使劲儿在脸上搓了几下,稍稍平缓了一下情绪。
主要是刚刚提到了兰草和丰收,他一下子清醒过来,自己是个大人,是个长辈,可不能这个样子哭哭啼啼的。
于是再次把目光投到那有些难看的面具上“爹,你能给我说说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吗?”
“唉…没什么好说的。一直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时常被人用刑,快死了就休息几天,等活过来了继续。”
虽然冯大将军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他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还是被发现了,丰年刚刚已经憋回去的眼泪,再次忍不住往外涌。
“爹究竟是什么人干的?儿子一定替你报仇,替咱们丰家上上下下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