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裕有些怀疑人生,不都说百姓都好相处吗,越贫困越善良。
看着眼前的老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一个刁民啊。
“是这样的老伯,我们路过此地天色晚了无处安身,不知方便帮我们找个住处吗?我们可以给钱。”
楚裕想了想,于是一口气说明了来意。
“不方便,请回吧。”
老伯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便要转身离开。
这让一直好声好气说话的楚裕十分生气,再也忍不住的对他喝道:“你是谁啊?你说不方便就不方便?跟你客气几句,还变本加厉了?”
老伯步伐止住,微微转身望着楚裕,面色阴沉的说:“你们想死怪不得别人,当心有钱赚没命花。”
“老伯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
楚裕皱眉,充满疑惑的问。
沉默了片刻,老伯没有回答他,反而带起了路“想要住宿就跟我来,过时不候。”
听着突然改口的老伯,楚裕跟桑宁都有点惊讶。
他不是不同意吗?怎么忽然又可以了?
就这样,带着种种疑问,桑宁二人跟随老伯进了村。
闻着淡淡的烟火气息,桑宁心里说不出的踏实,还有一种久违的滋味。
楚裕则没心情关心别的,心里一直在思索老伯的奇怪问题。
走了几条街,老伯最终把他们带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
“这是我曾经的老屋放置很久了,不嫌弃你们就凑合吧,一晚上五文钱,嫌弃马上离开。”
老伯站在院子门口,桑宁看到大门上布满了丝状蜘蛛网。
看来确实很久没住人了,看他们迟迟未开口,老伯失去了耐心,抬腿就要走。
楚裕看桑宁点了头,于是叫住他“我们住了,这是钱。”
拿着钱深深看他们几眼,老伯一声不吭就走了,十分奇怪的人。
“这人有病吧?跟别人欠他钱一样。”
楚裕忍不住吐槽道,挥手推开了门。
“咳咳。”顿时被门上的灰尘呛到,楚裕忍不住咳嗽。
桑宁默默跟在他身后,较有兴趣的四处逛逛。
院子还不小,一共前后中三个房子,在最后放的房前还有一座假山,看起来跟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楚裕把三间房都看了一遍,最后选择住在后院的屋子。
因为里面算最干净的了,跟前头两个房子比,这间屋子更像偶尔有人居住。
想来也是跟他们一样的过路人暂住,楚裕也没多想。
于是桑宁直接躺在了榻上休息,而楚裕像个丫鬟一样拿着扫把四处打扫卫生。
桑宁也懒得管他,自顾的闭眼休息起来。
她实在太累了,此刻才觉得还是榻上舒服。
看到桑宁休息,楚裕便放轻了动作,生怕吵醒了她。
小心翼翼的样子,甚至没有半点大王的影子。
完全就是居家小男人既视感……
村口,刚刚租了房子给楚裕桑宁的老伯,低着头吸着烟袋。
一旁过来一个白发老者,手里拄着一根拐棍,老态龙钟鬓角下,面色红润眼里闪烁着精芒。
“牙叔。”老伯没了方才不可一世的冷面孔,反而一脸表情谄媚。
“嗯,长发。”
牙叔淡淡点点头,随后拐棍丢在一旁,自然的落座在石凳上。
唤作长发的老伯,马上拿起石桌上的茶壶为他倒起了茶,把竹筒茶杯小心的端到他面前。
牙叔拿起竹筒轻轻吹了吹上面的茶沫子,不怕滚烫的喝了一口。
随即从他嘴里发出享受的嘶哈声,牙叔这才缓缓道:“最后一天了,你怎么说?”
长发一看他开口,便立刻从口袋里把刚刚赚的五文钱,掏出了三文递给了他。
牙叔接过钱,面色有些惊讶,收了钱慢慢道:“你不是把钱都赌输了吗?哪来的钱?”
长发神色慌张,有些恐惧的说“牙叔,我今天手气好,又翻本了嘛。”
听了他的话牙叔不再说话,反而陷入了沉默。
长发更加恐惧,忐忑的也不敢看他的目光。
“据我所知,你今天在村口坐了一天。”
牙叔没有把话说尽,剩下的让长发自己去想。
深知骗不了对方,长发忽然哭着跪在了地上道:“牙叔,你救救我……”
“哼,爷明令禁止所有村民不得领外人入村,轻则赶走永远不得回村,重则……全家一起上路。”
牙叔冷冷哼了声,拿起一旁的拐棍就打在了他背上。
“我打死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啪的一声,长发疼的哭声更大了“啊,牙叔我一时糊涂啊,我把钱输光了,我交不了人头费,也是要被赶走的,我喜欢这里,我在这里住了大半辈子了,我不能走啊……”
“呵呵,现在好了,你走得走不得都不清楚,有没有命也两说,此事我会如实告诉爷的,最后会怎么处置你。”
“等消息吧。”
牙叔说完拿起拐棍便起身,想要离开了。
长发见了抱住他的腿,求饶道“牙叔,爷最听你的了,你给我求求情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