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府外,韩达带着一群禁卫军把余潭带到门外。
指着远方,韩达冷冷地说“走吧,离开敬都,越远越好,永远别回来。”
“公主呢?我要见她!”
余潭神情癫狂,一身血口因为太激动,结痂处都开始慢慢渗血。
看的见惯了这些的韩达也不禁皱了眉:“怎么,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她不可能让我走,也不可能不见我,是你们,一定是你们搞得鬼!!!对不对?”
余潭面目逐渐狰狞,原本帅气的脸庞也可怕起来。
“呵呵,这是皇后所言,她不想见你,并且一辈子都不想,识相的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韩达说完微微停顿片刻,见他仍是一脸不信。
“你算什么?一个亡国的奴才罢了,你有什么资格喜欢皇后?”
“且不知,贵如国师与开国功臣冯润生又如何?”
走到余潭近前,韩达拍了拍他的那满是污垢的脸:“醒醒吧!执迷不悟,你连命都别想留住。”
是啊,贵如风雀仪与冯润生,最终也不过是这种下场。
但至少他们还有命在,自己呢?
余潭看着逐渐远去的韩达以及禁卫军,眼神逐渐坚毅。
既然自己什么都不是,那么他便要亲手打破这一切!
“公主,你是我的,一直都是,任何人都别想阻止我们,哪怕是皇帝也不行!”
余潭望着忽然降落的蒙蒙细雨,咬着牙缓缓说着。
他,想走一条不一样的路了。
虽然可能会丢了性命,但是为了桑宁余潭丝毫不惧。
否则就算活着,在没桑宁的日子里,他也如同已经死了。
蒙蒙细雨洒落街道,道路两旁无人处置的陶罐,在雨滴的打击下发出阵阵滴答声。
“出来吧!”
余潭刚毅的目光扫向黑暗处,身上雨水血水混作一团。
深长巷子中,缓缓走出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
“哈哈,不愧是昔日桑国的暗卫精英,老夫已经隐藏的够好了,还是被你发现了。”
斗笠男子单手捋胡须,声音已经吞了炭火作出暂时改变。
余潭皱眉,这人他并不认识,奇怪的是自己刚有了疯狂念头,他便出现了。
看来不是巧合,自己已经被他盯着很久了。
“说,找我有什么事。”
余潭不准备跟他啰嗦,直接开门见山。
斗笠男子拍了拍斗笠上的雨水,沉默片刻慢慢说:“老夫乃前朝燕国旧臣,不忍燕国的结局,一心想要反敬复燕,很久之前便想与你合作,不过那时时机不对。”
“如今你我有了共同的敌人,时机也对了。”
斗笠男子简单直接的说出了他的目的。
“小友,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若信得过,请跟我来。”
斗笠男子看向四周,意思很明白,这里很危险。
余潭认真的看向他,良久沉声问:“你有一支属于你的军队吗?”
“当然。”
“你靠什么掌控他们?”
“燕国遗志?”
“不。”
“是钱。”
“只要给他们足够的钱,你让他们去杀他们的爹娘,他们眼皮也不会眨一下。”
听完了斗笠男子的回答,余潭很满意,点点头恭敬的说:“那就有劳带路。”
他没去问他的名字,斗笠男子若想说自然会说,做他们这种事情的,问与不问意义不大。
甚至于斗笠男子都没怀疑过余潭是否诚心合作,因为在他看来因女人产生的矛盾是不可调解的。
敬帝不可能放手,那么余潭与他的矛盾便永远存在。
说白了,他们无非互相利用罢了。
斗笠男子需要一个死卫来带头冲锋,他年岁大了能做的不多了。
而余潭,则看中了他的钱袋子,以及那批有钱就能卖命的军队。
二人安静的走在雨中,好似散步那般。
实则,这是暴风雨降临的前兆。
拐了无数个弯后,斗笠男子拿出一条手帕为余潭蒙上双眼。
余潭配合的戴上,拉着斗笠男子递给他的剑柄,跟着他继续前行。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直到余潭感受到斗笠男子停了下来。
身边安静变成了嘈杂,有喝酒的笑声,也有划拳的咒骂。
没有摘下手帕,余潭都能感受到此地是何处,那专属于这些男人的汗臭味细雨也掩盖不住。
斗笠男子缓缓为他摘下蒙眼的手帕,微笑的站在一旁让其观看。
余潭被油灯刺激的双目更红了,抬眼看去,入眼的尽是一群群光着上身的铁骨壮汉。
每个汉子身上错落着数不清的刀疤剑痕,其实那是他们眼里的最后的荣耀,军功章。
“这便是我的军队,狼军,他们每个人都是战场上摸爬滚打的真正战士,有人曾经是统帅一军的大将,也有人曾经破城几十座功高震主被差点杀掉,总之这是天下最杂也最精锐的部队!”
斗笠男子满脸荣光的介绍着,能够聚拢这样一支千人军队,并且斡旋在这敬都许久,这是他的得意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