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木香啃着白菜馅儿包子,就听到了敲门声。
她一挑眉,这是某人上门儿了吗?
她不紧不慢的吃着,包子太烫,她没办法快。
好容易吃上一个包子,她才慢吞吞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门外,钱柜胡子拉碴的,正抬手准备继续敲。
木香瞪眼,“敲什么敲,大清早的,家里还有孩子呢。”
钱柜苦着脸,“姑奶奶,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能睡的着?赶紧请夫人出来,跟我们去救命吧。”
木香冷笑,“我们家顾大夫是你们随便使唤的吗?”
“你跟她说,她的要求我都答应。”霍櫂的声音清冷冷的,同样胡子拉碴,眼底青黑一片。
木香终于到等到了这句话,也不为难他,进屋去喊人。
穗安正在给柒柒梳辫子,听到后说了声“来了”。
柒柒也要往外面跑,穗安哪里能让她去接触整天跟病人打交道的霍櫂?
“墨墨,妈妈要出去几天,你看好了妹妹。”
墨墨很担心她,“妈妈,您要小心,我听家里的佣人说,这次的瘟疫很厉害。”
“妈妈是大夫,不怕。你们不要随便出去,好好听话。”
墨墨点头,柒柒却不肯。
“妈妈,你让木香阿姨一个人去,你在家照顾柒柒。”
木香在门口抱着胳膊呵呵,“你姨姨我杀人可以,让我救人可不行。”
“当着孩子的面,你胡说什么?”
霍櫂跟过来,打断了木香的话。
木香转过身去,冲他撇撇嘴,“霍督军,你又不是孩子的亲爹,官再大也别管人家的家务事。”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爱怼霍櫂,且一句话就插在他的心窝上。
霍櫂本来要对柒柒伸出的手缩了回去,还捏了捏。
这是顾玖的女儿,他的妻背叛他的证明。
柒柒见霍櫂难看的脸色,小短腿停下,咬着小手指怯怯的看着他。
“叔叔,是柒柒惹你不高兴了吗?”
霍櫂想了半天才编出个理由,“叔叔身上不干净。”
“哦。”柒柒看着他,确实觉得他胡子拉碴脏兮兮的。
她歪着脑袋冲他笑,“没事的,洗洗就不脏了,柒柒不会嫌弃你。”
霍櫂皱皱眉,心想顾玖的孩子一定随了他,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看不出他很嫌弃她吗?
穗
安让木香把孩子带出去,自己走到霍櫂面前,“霍督军,都想好了吗?”
霍櫂郑重点头,“阮穗安,你口口声声说不会拿着全城百姓的命跟我斗气,可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穗安不慌,“那还不是因为督军您?要是您不为难我,我何苦来哉。”
霍櫂被气的脸色铁青,可有求于她,只好忍着。
穗安收拾了东西,带着她药局制作的丸药,去了千月饭店。
钱柜看到木香也去,就格外的兴奋。
下车的时候,霍櫂喊了“等一下。”
穗安不解的看着他。
男人抬手替她把口罩以及防护服整理好,“小心点。”
穗安有些尴尬,一句话没说下车去。
霍櫂站在身后,低笑道:“老夫老妻,还害羞。”
钱柜适时的拆台,“督军,那不是害羞吧,我看着像是……”
“闭嘴,你看错了。”
钱柜偷着撇嘴,他才没看错,督军就会自己哄自己。
穗安的到来,立刻就改变了仓皇混乱的局面。
她把在场的大夫分了批次,去那些隔离的人门外问诊,回来后根据记录给分发药物,对于那些重症的,则自己亲自去治疗,药物配合针灸,减轻他们的痛苦。
霍櫂不同意她亲自去。
给药吃就行了,实在不行死了也是自己的命。
穗安却不肯。
能治好一个是一个,何况掌握更多病患的情况,对后面大规模的爆发才能掌握主动权。
起初,那些大夫是不听穗安安排的。
他们这么多人都没办法,她一个丫头片子能有什么办法?
还不是攀上了督军,以为这是什么能镀金的好事儿?
可心里想归想,他们不敢说出来。
霍櫂天天跟个杀神一样,听说连那些当官的都说枪毙就枪毙,他们这些大夫算什么。
穗安也不是不知道这些风言风语,但她一个字都不想解释。
她治病救人本不是为了名利,更不想出风头。
但霍櫂看着心疼。
一天下来,她水都没喝一口饭也没吃,钱柜去劝了好几次,后来才知道她怕穿脱那防护的衣服会感染索性就这么干挺着,一直到晚上脱了衣服才喝水吃饭,等霍櫂去房间看她的时候,她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霍櫂叹了口气,有些后悔让她来了。
把人抱
起,哪知刚碰到她,她就睁开眼睛,指间夹着银针刺过来。
霍櫂握住了她的手腕,声音低沉,“是我。
穗安这才松了口气,她收了银针,霍櫂却好奇,握着她的手腕看,“你的针藏在哪里?
穗安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