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安没再看下去,掉头想要回去。
哪知她衣服扣子碰到了楼梯扶手,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楼下的人都抬起头看着她,那女孩儿眉眼间有些熟悉,却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霍櫂站起来,“你睡醒了?”
没等穗安说话,女孩儿已经问:“督军,这是谁?”
那话语里的敌意,根本就不掩饰。
穗安没等霍櫂说话,就淡淡道:“我是顾伞,一名大夫,是霍督军找来给霍老爷子看病的。”
女孩眼里这才有了笑意,“原来是顾大夫。”
女人那么漂亮,她还以为是霍櫂带回来的情人。
不过即便是大夫,她也不敢放松警惕。
穗安怎么能看不明白她眼里的占有,正要掉头离开,忽然听到霍櫂说:“她叫赵良玉。”
赵?赵家大小姐?
穗安这才想起她为什么眼熟,她的眉眼长得很像古月,只是没有那么严肃刻板。
赵良玉不明白霍櫂为什么会跟个大夫介绍自己,就走到他身边,“督军,不是要去看军需吗?走吧。”
霍櫂还是看着穗安,“一起去看看?”
穗安再次拒绝,“这种事我一个平民怎么能介入?督军还是跟赵小姐一起去吧。”
霍櫂没有再勉强,“那也好,你在家照顾孩子。”
他跟女人出去,他不信她不着急。
赵良玉有些诧异,孩子?
她装着无意的问:“顾大夫有孩子了?你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呀。”
穗安只是笑笑,“我结婚早。”
少年成名,十八岁就嫁给了霍櫂,锁在深宅三年,现在的她才二十五岁,可像是已经走过了一生.
不过这位赵大小姐看起来是跟她差不多,大概标榜晚婚的新女性。
两个人终于出门,穗安松了一口气,先去倒了水喝,又倒了一杯冷着,等俩个孩子醒了喝。
霍櫂这一走半夜才回来,喝的醉醺醺的,看来赵家招待的不错。
钱柜扶着他,看到穗安就紧招呼,“顾大夫,快帮帮我。”
穗安不肯,她喊门口的勤务兵,“还不快去?”
钱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是不是,是督军的伤口裂开了。”
穗安皱起眉头。
她走到霍櫂身边,撩起他的衣服看了看,果然渗出血迹。
她拉着脸道:“霍督军,你知
道我最讨厌什么人吗?”
霍櫂勾起唇,喝醉的他比平日更邪气,“不知道呀,你就是找个借口讨厌我。”
穗安哼了一声,“我讨厌不听话的病人,伤口没愈合就喝酒,您这伤我治不了。”
说着,就要走开。
霍櫂一下拉住了她的胳膊,眉宇间有几分轻狂,“我就知道你是吃醋了,赵良玉她喜欢我,她想要带着赵家十几家纺织厂嫁给我,你吃醋了。”
穗安淡淡看着他,觉得他真醉的不轻。
“那恭喜霍督军了。”说完,她看向钱柜,“你应该把赵小姐找来照顾你们家督军,等他们玉成好事那天,说不定你的主母还能给你升官发财。”
钱柜一脑门儿的官司,恨不能把霍櫂的嘴给堵住。
说的都是什么玩意儿,他听得都生气。
但是,霍櫂还能让他更生气。
见穗安要走,他竟然大发雷霆,“谁让你走了?阮穗安,你今晚来我房间服侍我,否则我把你的孩子推到海里喂鱼。”
钱柜真去捂他的嘴了。
但霍櫂什么人,一下就把他推开,晃晃荡荡的看着穗安。
穗安真后悔在船上的时候没下手,还容他在这里大放厥词。
她看着他,目光沉静却深藏危险,“霍櫂,你真的要我服侍?”
霍櫂三分醉七分装,“你,服从命令。”
“那好,你不要后悔。”
霍櫂冷哼,心想我还怕你吗?“过来扶我。”
穗安一靠近,他就把身体大部分的重量压在她身上,那生出硬硬胡茬的下巴直往她脖子里戳。
臭烘烘的酒味夹着女士香水的味道让穗安作呕,她忽然想起多年前他身上总是带着柳梦萍的气味回来,此时好像往事重现。
穗安闭了闭眼睛,以为遗忘的回忆又在攻击她。
把人扶着回了房间,穗安把他扔在床上,后背碰到了床板,疼的他闷哼。
“你轻一点。”
穗安没说话,转身去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
他把手枕在脑后,眯着眼睛看她。
“给我脱衣服。”
穗安没计较,帮他先脱下鞋子,又去脱上衣。
他垂眸看着她俯首在自己胸口的样子,头发乌黑,脖颈雪白,不由心猿意马。
伸手拨拨她的头发,“怎么剪了短发?你还是长发好看。”
她懒得理他,剥衬衫的时候用了点
力,再次成功的让他疼白了脸。
“你轻点儿。
她轻哼一声,“翻过去。
霍櫂听话的翻了个身,穗安检查了下,发现是因为活动幅度过大引起的伤口渗血,没有大问题。
给他擦了擦又上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