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安大惊,下意识的身体后仰。
他一把抓住从上面掉下来的蛇,扔出了窗外去。
穗安从一种惊转到另一种,刚要说话却听他道:“这江东,畜生倒是多。”
“这里怎么会有蛇?”刚说完,她就明白过来,不由往外面看。
霍櫂作势要抓她,“扔你下去跟它亲近亲近?”
“那好像是圆斑蝰蛇,应该是南洋那边的毒蛇,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霍櫂目光落在她身上。
“你别看我,我可不敢养蛇。而且那种蛇又叫肾亏蛇,被它咬了男人会不行。”
霍櫂看了眼已经被侍卫砍成几段的毒蛇,不由的眯起眼睛,“有人想我不行?”
穗安刚要说话,忽然又意识到自己跟个男人说这个不妥当,就闭了嘴。
可没想到以前跟她说不上两句话的霍櫂谈性倒挺浓厚,“你说谁想我不行。”
穗安摇头,“不知道。”
“大胆猜,猜错了不杀你。”
他们这些督军司令什么的,拿着杀人当儿戏。
穗安本不想理会他,但这男人咄咄逼人的,她只好说:“您的敌人。”
“你不如报司枭的名字。”
难道不是霍樱?不过这话穗安在心里想想,她可不想得罪任何人。
好在霍櫂没再纠缠,他手枕在脑后,声音带着几分嘲讽,“车里放蛇的事儿太低劣,司枭不会干,但这种肾亏蛇又像是他的缺德手笔,看起来会像他。”
也就是嫁祸司枭让霍櫂跟他干架呗,这事儿只有霍樱做了。
车子到了保和堂,见上着的门板卸下来,穗安心里松了口气。
是她安排的伙计来上工了,这样的一个铺面,总关着门会引起人怀疑。
她走进去,伙计喊了声“东家”。
穗安冲他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去了后院。
房间的桌上有木香留下的记号,他们现在很安全。
穗安找了点东西,又准备了点药物就急着出门。
可一到门口,她差点吓得跪下。
她的女儿柒柒,正在霍櫂怀里。
霍櫂正在给她剥橘子,小姑娘吃的汁水淋漓。
她还拿了一瓣橘子,沾着自己的口水,送到他嘴里。
霍櫂微微迟疑,可看到小丫头那杏仁一般的乌黑大眼睛,就张开了嘴。
“甜不甜?”小孩儿歪头看着他笑。
他拿出手绢,一根根给小姑娘擦干净手指,“橘子甜,但是你呢?怎么又乱跑?”
“我找妈妈。”
“你妈妈?在哪里?”
她往保和堂的门口一站,小腰一掐,“我家,我小东家。”
“你是……”
“柒柒。”
柒柒听到妈妈的喊声,一回头就看到了穗安,顿时开心的手舞足蹈,扑到她怀里。
“妈妈,我就知道你肥家了,香姨姨还不让我来找你。”
穗安捂住了她的嘴,“妈妈怎么说的?妈妈去给人看病,让你乖乖跟着哥哥。”
“呜呜呜,没有妈妈,睡不着,想妈妈。”
穗安心里也难受,柒柒只是个三岁的孩子,平日里已经够懂事,就是这乱跑的毛病不好。
霍櫂走过来,“这是你的女儿?”
穗安整理了一下心绪,“是的,我女儿柒柒。”
“你倒是生了个好女儿。孩子父亲呢?”
“他去外地做生意了,估计过几天就回来。”
柒柒过来拉霍櫂的手,“妈妈,蜜饯叔叔,我朋友。”
穗安很头疼她这跟人自来熟,如果她跟大姨大妈熟也就罢了,霍櫂这种小孩看了都能吓哭的,她怎么就熟了?
霍櫂竟然勾起唇,“我刚到江东那天在码头的酒楼就见过她,她还问我讨蜜饯吃。”
原来那天奶妈说的一屋子凶神恶煞的男人就是他呀,这该死的缘分。
穗安抿抿唇,“小女顽劣,给督军添麻烦了。”
“不麻烦,柒柒很可爱。”他眸光复杂,似乎透过柒柒在看什么。
“你几岁了?他忽然问。
穗安心头一跳,刚要抢答,小宝贝却竖起自己的两根手指,“山睡。”
“小傻瓜,这是两岁。”墨墨跳出来,抓住了她的小手。
才两岁呀,要是他的妻肚子里的孩子还在,比她大一岁。
他冷漠的目光落在小男孩身上,“这又是谁?”
穗安的心提的更高,她把俩个孩子挡在身后,“这是我大儿子,叫墨墨,六岁了。”
霍櫂对墨墨的兴趣不大,他冷哼,“你倒是能生,也幸亏俩个孩子不像你。”
“是,他们像爸爸。”
“带上他们吧。”
穗安最怕的事情发生了,她赶紧说:“不行!”
霍櫂要离开的步子顿住,一身阴冷
气息“不行?”
“督军我是去治病的带着俩个孩子算什么让他们在家里吧。”
柒柒抱住了妈妈的腿“我不我要跟着妈妈。”
小祖宗给妈妈专业拆台穗安都要气死了。
“别闹跟着姨姨听话妈妈过几天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