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一行人被赶出了林石路别墅。
当然,不是简单的被赶出去。
几个婆子全都被打断手脚,就连霍夫人母女,也是灰头土脸。
他灌下一碗冷茶,才去了穗安所在的房间。
一进去,就看到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湿淋淋的发丝贴在青紫见血的脖颈上,昔日灵动清澈的眸子里空洞洞的,不见光彩。
他忙去抱住她。
穗安软软的靠在他怀里,“怎么是你?”
“你以为是谁?”
谁都好,只要不是他。
她推开他,想要下床。
男人被她的冷漠态度给伤到了,握着她的手腕想要把人拉回来,哪知穗安浑身乏力,重重的倒在床上,一阵头晕眼花。
看着她闭着眼睛隐忍的模样,霍櫂气更甚。
她犯下那么大的错他都没说什么,她还跟自己使脾气。
“别装死,起来,我送你离开平亰。”
穗安不解,她躺在那儿,有气无力的道:“为什么要我走?乔家那儿不把我送去,你有法子交代吗?”
“现在知道怕了?你去发那则启示的时候就没想过后果?”
他抿着薄唇,眼神有些受伤,“心有旧爱,通奸部下遗孀,势难偕老,阮穗安,你到底有多恨我,才能说出这么恶毒的字眼?”
穗安爬起来,扯住了他的衣袖,“我真没有,你要相信我。霍櫂,别的事我都可以认,可这事儿我不认。”
霍櫂把她推开,“以前你总说我不信任你,武断你有罪,这次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什么证据给我看呀,我根本不认识报社的……人。”说到最后,她自己的气息都弱了。
怎么不认识?她可在报社待了大半天,上上下下认识不少人。
她着急起来,“我是认识,但那位刘记者是请我帮着整理大使夫人的稿子,我没要登报离婚。”
霍櫂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就是这则声明,是她的字迹,手写的,还按着鲜红的指印。
看来,别人的算计早就铺开,只等着她进网而已。
她一遍遍看着这张纸,企图找出破绽。
但她能感觉出是别人模仿,却说不出到底哪里不一样。
霍櫂一把把纸夺过来,“别装模作样了,现在梦萍已经给人逼得跳楼,虽然没有性命危险,但孩子却没了,你轻轻巧巧几个字,却逼死人命。”
孩子没了,逼死人命。
原来,问题在这里。
柳梦萍上次在楼梯口诬陷她不成,就使出这种毒计吗?
把整个霍家拉下水,逼着他们不得不处置自己。
看霍夫人那架势,想必老爷子也是同意送她去乔家赔罪的。
到了乔家,她就是死路一条。
真是好歹毒的计策呀,歹毒到拿肚子里的孩子和命来博。
不过,穗安可不是个轻易就被人左右的人。
这件事先不说是谁做下,但罪责决不在她。
上面的哪一条,又不是真的?
没说通奸有孕,就给他们留后路了。
更何况这根本是柳梦萍自导自演。
但这话不能说出来。
就算有证据,他也选择性装瞎,更何况现在没有。
他只能说她恶毒,拉着别人共沉沦。
想到此,她自嘲的笑了笑,“就凭着这个字据吗?万一是伪造的呢?我想要见见那个记者。”
霍櫂古怪一笑。
“你是不是知道他已经逃了,才敢这么说?”
穗安凝视着他的眼睛,目光中透着一种深深的嘲弄,“你这么觉得吗?难道以霍少帅的神通,抓不到一个记者?”
他怎么会抓不到?不过是为了她高抬贵手罢了。
可她不领情,还嘲讽他。
霍櫂眼底的失望和黯然几乎要藏不住,他低下头,声音越发的冷凝,“行了,别不识好歹,要不是你肚子里有孩子,我才懒得管你,赶紧收拾收拾,我送你走。”
穗安不是不识好歹。
刚才她濒死之际被他拯救,她是很感激他的。
也明白他让她走是为了保全她。
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领情。
但她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她更明白,这次走了,可能就有去无回。
现在妈妈已经去了,她心里也没什么牵念,大不了是个死,她也要清清白白的。
抿了抿没有一丝血色的唇,她强打着精神,“我不想走。霍櫂,难道你就不怀疑这件事背后……”
“阮穗安,你可是有前科的。”
她怔了一瞬才想起她投稿花边小报的事,那次霍櫂被霍督军打破头,也安分了几天。
“各事各论,那次我也没做到那么绝。不管你怎么说,我是不认的。”
霍櫂的耐心已经耗尽,直接把人抱
起来。
“丁香给少奶奶收拾东西。”
穗安见他用强不由挣扎“霍櫂你放我下来你没权力送走我更没权力让我背着这个罪名一辈子。”
“你母亲在燕都我已经跟爷爷要到了地址我把你送过去。”
穗安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