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给你儿子偿命?”穗安给丁香扶着,颤巍巍的走出来。
霍櫂伸手想要去扶她,却给穗安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老爷子看着霍櫂微黯的眼神,不由皱起眉头。
还说没让老婆骑头上,难道非要给她跪下才算吗?
乔家人看到穗安,都红了眼睛。
乔顺平伸手要拉穗安,“阮氏你这个贱人,赶紧去我儿子棺材前跪下!”
霍櫂钳住他的手,“放肆。”
“霍櫂,你真要护着这个贱人吗?”
“舅舅说话好生可笑,表弟死了我也遗憾,可这跟我夫人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儿就是她害死的。”
乔夫人的话都把穗安说笑了。
“谁不知乔泽垣少年英雄,我区区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害死他?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害他?”
既然来了,臭的烂的就别捂着,都抖出来呀。
果然,乔夫人气的面容扭曲,“你明知故问。”
穗安刚要说话,就给霍櫂阻止了,“舅母,没有证据别乱说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乔夫人一听气结,转头示意红姨娘,那蓬头垢面的女人疯了一般冲上来厮打穗安。
霍櫂一脚给踢出去,红姨娘躺在地上气若游丝,嘴上却不肯消停,“杀人了,霍少帅杀人了,把我一起杀了吧,地底下我也好跟我儿子相见。”
霍櫂冷笑,“你儿子死在夜来香舞女的身上,你却来霍家闹,没这个道理。”
那女人忽然疯了一帮冲到棺材那儿,掀开了盖子--
“别看。”
霍櫂去捂穗安的眼睛,可已经晚了。
几天前还生龙活虎的乔泽垣躺在那儿,没穿寿衣,光裸的上身六七个血洞,但都不致命,从他的脸色和皮肤颜色看,应该是血慢慢流干而死。
穗安抓着男人的手慢慢收紧,脸孔也变得雪白。
怪不得昨晚他那么躁动,是这种折磨人的法子和血的味道让他失控了。
霍櫂心中懊恼。
穗安一向恨他杀人的手段,乔家人忒可恶。
霍督军和老爷子对视一眼,纵然他们都是尸山血海堆里过来的人,也都不忍心看。
霍督军不由恶狠狠的瞪了霍櫂一眼,霍櫂装看不见。
虽然督军府周围没有什么敢围观的人,但在外面这一闹,也是不好看。
老爷子皱着眉头
,心想这样闹下去太丢人了,只能速战速决。
他终于发话,“贤侄,这么闹下去除了给人看我们两家的笑话,能解决问题吗?别忘了,这平亰城,可不是只有霍乔两家。”
乔顺平并不是真的要穗安陪葬,他借坡下驴,“既然老爷子您开口了,那么我们好好说道说道。”棺材留在外面,乔顺平夫妇跟随霍家人进去。
两厢坐定,霍督军又说了些好话,乔顺平道:“泽垣暴毙,这事儿必须要有个说法。”
老爷子抬眼,“那你想怎么办?要我孙媳妇陪葬?”
此时,乔夫人又唱了白脸儿。
“那哪能?不过是一时气话,但阮氏给泽垣披麻戴孝是免不了的,要在他灵前跪拜七七四十九天。”
“不可能!”霍櫂刚张嘴,就被穗安扯住了衣袖。
他低头,看到她轻轻摇头,“先听爷爷的。”
他眼眸沉了沉,反握住她的手。
老爷子沉吟着,“你们丧子之痛我们理解,但这跟我们霍家有甚干系,你们一口一个我孙媳是杀人凶手,证据呢?”
乔顺平额头青筋直冒,“不是她亲手杀的也是她让人杀的,我儿最近也就得罪过她一人。”
霍督军也板了脸,“说不定还是你得罪的呢,人家是父债子偿。”
“你们你们……不讲理。”
老爷子端起茶啜了一口,“泽垣没了我们都深表遗憾,可我们以后还会是要做亲的,等泽垣的葬礼过后,就让行舟纳你家秀清进门吧。”
他话语刚落,穗安就看向霍櫂。
霍櫂一时无语,想要解释什么,又不知如何出口。
一时间,大堂里安静的针落可闻。
乔夫人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安静,“不行,除非让我们秀清当平妻,否则门儿都没有。”
平妻呀,原来想要的是这个。
穗安对霍櫂展颜一笑,“恭喜少帅呀,后院要添新人了。”
他紧紧攥住她的手,眼神暗沉幽深,全是她看不懂的东西。
穗安皱起秀气的眉,“少帅,你弄疼我了。”
霍櫂这才想起她手上有伤,忙松开了。
乔夫人一看穗安这么容易接受了,自然很开心,什么丧子之痛都忘了,要老爷子和霍督军商量女儿进门的日子。
霍櫂黑了脸,“都什么年代了还平妻。”
乔夫人一脸的哀怨,“行舟,秀清可是你表妹,你不能丧良心!”
霍櫂去向穗安,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遮挡住里面的情绪,他看不出她开心不开心。
霍督军无所谓,反正儿子的后院他管不到,就想快点结束这争端。
老爷子沉吟着,坦白说,他可不想要乔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