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安去了顾安堂。
井叔看到她很意外,“东家,您怎么来了?”
穗安说了几种药材,让他抓来熬上。
井叔一愣,这药方服用后停经、呕吐、嗜睡,甚至连脉象都会跟怀孕一样,东家这是要做什么?
他不敢问,立刻抓了药去熬。
穗安趁热把药喝了,又吩咐他,“这药需要一连服用三天,你明天上午替我熬上,我来喝。”
她又忙了些别的,等回到林石路已经是傍晚。
老爷子在院子里看夕阳,穗安忙给他请安。
自从那天他威胁过她后,他们以前那种真挚的爷孙情分就不在了,只剩下客气疏离。
老爷子显然并不在意,还跟以前一样笑眯眯的聊天。
“你们都去了青州,留下我老头子一个人很无聊呀。”
“那我陪您吃晚饭,庆叔还给您带了青州的海产,我让厨房去做了。”
晚饭,就有一道海鲜汤。
穗安喝了两口,忽然捂住了嘴。
“怎么了?”
穗安没说话,冲到了浴室呕吐起来。
一个佣人跟进来,“少奶奶,您怎么了?”
穗安摆摆手,吐的再也吐不出东西才漱漱口,回到了餐桌前。
老爷子眼里闪着精明的光,“这是怎么了?”
“可能去青州水土不服没调整过来。爷爷,您吃这个鱼丸,很鲜嫩。”
老爷子也没再问,只让她好好去休息。
穗安也很是疲惫,早早就上床睡了,都不知霍櫂回来过。
第二天一早,她又去了顾安堂,喝了第二副药。
等回去恰好是中午,天气炎热,她喝了一口下人送上的酸梅汤,又吐了。
这次老爷子却假装不知道,还让她给去督军衙门给霍櫂送饭。
穗安强打着精神出门,那药威力强大,她现在是真的不舒服。
门口站岗的见是穗安,很惊讶,“我们少帅又欠你们钱了?”
木香立刻摇头,“这次不是,是我们小姐讨到了一个秘方,来给你们少帅送药的,想要你们少帅金枪重抖擞,就给我闪开。”
卫兵一脸的好奇,“真那么管用?”
木香打量着他,“怎么,你也不行?”
卫兵立刻红了脸,“我……我跟你个小丫头说什么,赶紧走,少帅今天不见客。”
木香还想争两句,穗安
摇摇头,只让她把汤和饭菜放下要离开。
刚要离开,就看到钱柜满头大汗的从外面回来,看到穗安很是惊讶。
“少奶奶,您怎么来了?”
穗安笑容浅淡,“是祖父让我来给少帅送饭……你把东西拿进去,我先回去了。”
钱柜想到霍櫂这两天的火气,就拦住她,“您还是进去看看吧,少帅的伤口发炎,他又不肯去医院。”
穗安想了想,还是跟着他进去。
后面的卫兵一个劲儿冲钱柜挤眉弄眼,但这个憨憨没看到。
霍櫂的办公室外有棵合欢树,上次来还是刚冒新芽,这次已经是满枝的翠绿。
绕过合欢树,就是窗户,此时窗户大开,长条桌上摆着各色小菜,桌前的霍櫂赤裸着上身,一个女人依偎在他怀里。
穗安呼吸一窒,停下了脚步。
钱柜也没想到会这样,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片刻之后,穗安让木香把东西塞给他,“看来你们少帅已经吃了饭,这些就送你吃吧。”
说着,转身就要走。
钱柜吓坏了!
颤声喊了“少奶奶”。
屋里的人早就听到了动静,霍櫂推开身前的人,赤膊追了出来。
“站住!”
穗安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后转过身,对他盈盈一礼。
“少帅。”
“你怎么来了?”
穗安淡淡一笑,“是爷爷让我送点鱼汤过来,东西我已经交给钱柜,就不打扰您了。”
霍櫂快步几步拉住她的手腕,“你来的正好,帮我处理一下伤口。”
穗安这才发现他肩胛上还黏着带血的纱布,而跟在他身后的柳梦萍手里还拿着药瓶。
她没有答应他,“不是乔太太在帮你处理吗?一事不烦二主,我看她来就行。”
霍櫂把药瓶从柳梦萍手里夺下塞在穗安手里,“梦萍她闻不惯这药的刺鼻味道,你来!”
木香声音不算小的嘟囔,“她闻不惯我们小姐就闻的惯呀?”
霍櫂闻言冷冷瞪过来,穗安忙挡了木香,笑着说:“我确实也闻不惯。”
男人恼了。
“少废话,不是要当神医吗?给你个练习的机会还不珍惜,进来。”
身后当了半天透明人的柳梦萍委委屈屈,“行舟,我……”
“你说的事我会去查,你先回去休息。”
钱柜终于机灵了一回,上前道:“柳小姐,我送您回去。”
柳梦萍摸了摸包里那个捡到的首饰盒子,委委屈屈的看了霍櫂一眼才离开。
穗安叹了口气。
她并不愿意夹在他们俩人之间,可这狗男人就是不肯放过她。
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