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穗安急了。
这本是权宜之计,她可没什么经验更没什么主张。
不由抬头看身上的男人。
霍櫂抵着她,额头全是细密的汗珠,眼底是不加遮掩的欲色。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受着重伤,怎么能……
穗安神色慌张,腿蹭着霍櫂的腰无声的求他想办法。
这种下意识的依赖让霍櫂很受用,他轻轻的亲吻着她的面颊,“别怕。”
走进来的俩个人发出贪婪的啧啧声,“快看,那腿,又长又细还雪白,我能玩一年。”
“把那小子弄死,我们哥俩乐呵乐呵。”
霍櫂一跃而起,一把就扭断了前面那个的脖子,另一个刚要拔枪,就给他用劈柴的斧子解决了性命。
那画面血腥残忍,穗安差点没呕出来。
霍櫂身体晃了晃,扶着草棚的柱子才没倒下。
穗安顾不上难受,忙裹着衣服起来,扶住了他。
“你还好吧?”
“没事。”他的脸上露出十分怪异的表情,“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确实残忍,但穗安自己也不遑多让呀。
她那次为了自保,可是戳瞎了刺客的眼睛。
在这乱世,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她不明白霍櫂为什么会这么说。
见她没回答,霍櫂不由自嘲一笑,“可他们看了你的身体,断断没有活着的道理,你别怪我。”
谁怪他了,他自己作怪。
穗安不想跟他纠缠这些,看了看崩开的伤口,“又流血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他却浑不在意,只挑着眉笑,”我死了,你当寡妇,岂不是更好?“
穗安没心情跟他调笑,皱着眉在想怎么能让他不流血。
忽然,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
穗安大骇,她知道霍櫂已经是强弩之末,再来几个,他们可就由人宰割了。
她往四周一看,正看到还在滴血的斧头。
她去拿起来,护在霍櫂身边。
霍櫂戳戳她发抖的手,“没用,你这不够人家一枪打的。”
穗安却很坚定,“总得有点姿态,不战而屈不是我的风格。”
他竟然笑起来,“你的风格?我看你腿缠人就挺有风格。”
穗安都要给气死了,都什么时候了他嘴还这么欠儿。
难道真的要做
个风流鬼吗?
拿斧子柄戳戳他,“你再气人我可把你扔出去了。”
霍櫂把身体的重量从柱子转移到穗安身上,下巴搁在她肩头,虚弱的气息却炙热,“你是我老婆,你不管我,谁……”
穗安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还有说话声,全身的肌肉紧绷,根本没在意他说的是什么。
握着斧子的手因为用力,手背的筋脉凸起,几乎崩断。
门在此时被人一脚踢开,穗安举起斧子就冲了过去。
“少奶奶,您这是做什么?”
“少帅?您怎么了?少帅?”
喊话的是钱柜,他拦住了身后的人,定定的看着穗安他们。
哐啷,穗安手里的斧头掉落在地上,她的手和脚都在发抖。
身后的霍櫂扶住了她,沉声对钱柜说:“把这俩个人处理了,找个医生去红枫道。”
话说完,他的人就直挺挺的倒下去……
……
穗安见过霍櫂最狼狈的样子,这样躺在床上不能动,反而是她最熟悉的。
西医来给他挖了子弹,穗安主动留在身边当助手,看着他怎么开刀、缝线。
期间霍櫂打了麻药,半边身子没知觉,神智还是清醒的。
他还笑着跟医生开玩笑,让他好好的教穗安,她要当神医。
穗安在他有知觉的下半身扎了一下,不仅仅是因为他嘴欠。
他明明从脚步声就听出他的人到了,还吓唬她,害她冷汗都湿透了衣服。
手术后,霍櫂的情况就不好起来。
发烧、昏迷。
穗安一直守着,用酒精帮他擦拭降温,无聊的数着他身上的伤疤。
霍櫂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数不清,现在这处,是为她新增加的。
她伸手摸了摸,有些迷茫了。
如果真的按她开始想的那样,他让她死在曼玉手下岂不是最好的选择?
为什么要救她?
可要不是让她当柳梦萍的替身,为什么不准她解释?
天快亮的时候,霍櫂退了烧,她就去厨房给他熬点清热的药膳。
一出门就看到钱柜在守着,见到她敬了个军礼。
穗安给吓了一跳,这个钱柜是受什么刺激了,以前也不见他这么客气呀。
钱柜很快给她解惑了,“少奶奶,您真利害,一把斧头就解决俩个刺客,高手呀!”
这个功劳穗安可不敢
当,“不是我,是你家少帅。
“您甭客气,少帅说您是为了保护他砍的。
说完,钱柜想起霍櫂说这话时那娇花儿一般的神情,不由恶寒的打了个哆嗦。
穗安觉得他真病的不轻,大概脑子里进水了。
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