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守好大后方。”
而徐振英上马车前,又想起一件事来,遂招手让安沛霖靠近:“大战在即,我这边不需要人保护,只留雪松一人贴身护卫即可。”
安沛霖眉头紧皱,却听见徐振英继续说道:“我对你另有安排。你带着其他几个亲卫,再悄悄从军队里挑几个得力的,扮做流民兵分两路,一路去舟山王那边,一路去大小李王那边,然后给我们做内应,再相机行事。”
安沛霖心里一动。
虽说徐振英的贴身亲卫一职算是天子近臣,可到底难出军功,如今徐振英用人之际,有意提拔他,却也叫他犹豫。
“不必犹豫,听从命令。”
安沛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遵命!”
而府衙门前人来人往,徐振英的命令一下,怕是今晚整个金州府都知道他们将要去攻打兴元府的消息。
府衙门口不断有人进进出出,一派忙碌景象,怕是这灯火要燃烧个通宵。
钱珍娘刚整理好了会议纪要,命人连夜发去黔州徐音希处,刚出来就碰上正点兵点将的徐慧嘉。
夜风吹拂,灯火摇晃,两个人的视线在清冷的空中触碰。
钱珍娘欲走,却被徐慧嘉拦下。
经过一年的淬炼,徐慧嘉整个人变了许多,比从前更稳重,也更锋利了,已经初初有些军人分明的棱角。
钱珍娘抬眸,笑容是一贯的有礼有节,“徐将军,何事?”
秋日的夜空里,有桂花的香气,很浅,一如那女子身上的味道。
徐慧嘉盯着钱珍娘,良久才微微一笑,“无妨,只是想跟你道个别。”
钱珍娘不解其意。
他们两个自去年那场不愉快的退婚之后,几乎没再私底下打过照面,除了公事以外,两个人更是没有其他任何交流。
且从前的徐慧嘉,见了她总是如见了洪水猛兽一般躲避着,多少叫她有些伤心。
虽说两个人退了婚就是陌生人,可也不必当她是瘟疫吧?
从前的钱珍娘多少有些苦恼。
可跟着徐振英这么久,每日睁眼闭眼都是政务文书,脑子里想的永远都是民生发展,那些小心思竟不知不觉全都被时间给冲散了。
她早已能够坦然面对徐慧嘉。
钱珍娘觉得此时此刻有些尴尬,只好象征性的说了一句:“祝你旗开得胜,大胜而归。”
说完转身欲走,背后却传来那人的声音。
“钱珍娘,从前之事是我对不住你。我那个时候懵懵懂懂,不知情爱,不通世俗,更不曾站在你的立场上为你设想过半分,此间种种,都是我的不是。此去还不知需要多久,更不知有没有命活着回来,只希望你能原谅我当初的混账,也当是成全我临走之前的心愿。”
钱珍娘愣了一下,夜风轻轻撩起她额前的碎发,女子的眸子似乎有一瞬间的动摇,随后却又变得坚定。
“徐慧嘉,多谢你来跟我说这番话。只不过如今的我,站得更高,看得更远,曾经的那些伤害全都化作了今日的铠甲。我会有更广阔的天地,你也是。”
徐慧嘉有些痴迷的看着她。
女孩子的眼睛很大,很美,从前总是怯弱不安,而现在经过淬炼,却明亮非凡。
他也一笑,“没错,我们都会有更广大的前程。”
两人相视一笑,钱珍娘略略颔首,算是告别,随后转身。
一侧等着的周厚芳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她,看得出来她很好奇,却始终没有问出口。
钱珍娘偏头,微微一笑,“周秘书,你不用猜来猜去,徐慧嘉是我前未婚夫。”
周厚芳眼皮一跳。
徐慧嘉和钱珍娘曾是未婚夫妻?
“很好奇为什么大家都不提?那是因为我和他很早之前就退婚了。”
周厚芳迟疑片刻,“为什么要退婚?”
钱珍娘略一思忖,随后勾唇一笑,幽幽说道:“因为我们三观不合。”
三观不合?
什么东西?
周厚芳有些听不明白,可是却丝毫不妨碍她的心动。
徐振英身边的姑娘,似乎各个都有脾气,位高权重如钱珍娘,竟也敢和徐振英的大堂哥退婚。
周厚芳心里有了念头。
若是她有一天也能坐到钱珍娘的位置,并且坐得稳稳的,是不是就意味着她也能像男子一般休掉自己的夫婿?
其实男人都一样,休夫倒是很麻烦。
不如随便嫁一个,让他主内,自己主外,岂不是更好?
只要她牢牢的抓紧徐振英给的权力,那么她就能拿捏住自己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