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
“反贼啊?”赵乔年蹙眉,金州那一带流民甚多,有自立为王的反贼并不稀奇,何况李大头那种人都能占城为王,估计现在金州那边阿猫阿狗都能造反了。
等等…这孙清臣说的是姓徐的反贼?
赵乔年不知怎么的,这一下呼吸都变得紧张了,他只觉得喉咙干哑,“姓徐的反贼?谁?”
“还能有谁,西南徐振英的名字你没听说过?”孙清臣连连冷笑,复又望向那狱卒,“没听说过那是你们汴京城这些老百姓的幸事!你们且再快活一些时日吧,等那女魔头挥刀南下,你们现在的好日子就结束了!我汴京城危在旦夕,枕于刀斧旁,可笑却无人察觉!可怜啊!可笑啊!”
这回却是赵乔年愣住了,徐振英!
多么熟悉的名字!
甚至午夜梦回之间,他还在想着流民之乱时于她一起战斗的日子!
那是何等的酣畅淋漓!
赵乔年那瞬间,头皮发麻!
可如今的他,早已练就了不动声色的本事,忍着一颗狂跳的心,反复确认:“你说的是徐振英?这…听上去像是个女子的名字!”
“呵,就因为她是女子,这天下人才小觑了她!女子又如何?论起心狠手辣玩弄人心,全天下的男人加起来都不如她一个!你们等着吧,如今西南的金州和黔州都已经落到她手,很快她就会来南下夺取汴京,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此女心计有多歹毒!”
赵乔年几乎瞬间就确认孙清臣说的那个大反贼就是徐振英!
好家伙!
他想过徐振英非池中之物,有朝一日定能振翅而飞,兴许能成为西南第一富豪也不足为奇,哪知人家直接揭竿起义改朝换代!
造反哪,她竟然也敢!
可是转念一想,徐振英那女子有什么不敢?!当时她卖肥皂时,就敢宣传造势以天价卖出,后来更用方子稳住兴元府的富人,一夜赚了个十万两!
她还有什么不敢的?!这天下的事情她哪件做不到?!
天爷!
赵乔年只觉得窒息,随后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和燃烧。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半路消失后再渺无音讯的明小双!
妈的,那小子肯定半路去投奔徐振英去了!
听孙清臣那口气,似乎徐振英他们在西南片区已经成为一霸,且有逐鹿天下之力!
妈的。
赵乔年又骂了一句!
他甚至可以想象,这份泼天富贵从龙之功就因为自己的一时犹豫错过!
一时之间,气恼、愤怒、慌乱、紧张等情绪在赵乔年心中沸腾!更兼有对明小双那个叛徒的怨怼,早知他决意投奔徐振英,为何不带上他!
可赵乔年冷静下来又想,当时的自己必定不如明小双那小子胆大,想想当时徐振英几乎是一无所有他小子就敢抛下老娘不要去跟随她,自己现在见人家造反已经有声有色才去锦上添花,终究是比明小双矮上一节!
赵乔年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更多消息,“那女子是很厉害!”
孙清臣仰头,有些惊愕,“你认识她?”
“何止是认识,简直是渊源!去年徐家犯事儿,还是我们几个兄弟押送的,那个女娃可不得了,一看就是将来会一飞冲天的人物!对了,她身边好像还有个下属,很听她话,叫明什么的,你认识不?”
“明小双!”孙清臣恨得牙痒痒,“那贼子也是可恶,如今已是金州府的前几号人物,在金州府几乎是横着走!”
孙清臣说着说着,才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酸。
先前的愤怒不知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消散了,现在他满脑子竟然都是若他孙清臣去了,不说封侯拜相,至少能在徐振英手底下混个一官半职,踏踏实实的为老百姓做一些事情,不比在大周这乌烟瘴气的朝廷之中当了替罪羔羊强?
在这一个瞬间,牢里牢外两个人想要造反的心都到了极致。
赵乔年也频频点头,“那小子是有几分急智,关键是豁得出去,又忠心!”
可不是嘛,还是个赌徒!喜欢豪赌!
两个人各怀心思。
一个急着建功立业,只恨不得连夜收拾行李奔向金州方向。
一个是急着脱身,欲想明白自己何去何从。
于是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孙清臣想得入神,甚至连赵乔年什么时候离去都不知道。
而赵乔年离开以后,一刻都不耽误,径直换了官服告了假,连夜快步穿过汴京城,来到某处两进院落处。
他心情激动,敲门声又快又急,很快喝醉了的大牛过来开门,一见赵乔年那凝重的脸色,心下就知道出事了。
两个人自从兴元府回来以后就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甚至可以说是手足至亲,虽然大牛离开了解差队伍,每日只顾饮酒作乐,可到底两个人出生入死,兄弟情却也丝毫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