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难不成整个大周朝的大夫都来了?老贺也没说到底发了多少帖子——”
话音刚落呢,就听见身边小厮有些兴奋的喊着:“老爷,是姑娘!姑娘来接咱们了!”
邱大夫抬眸,刚好看见城门处立着一人。
那人身影窈窕,有些瘦弱,苍白的脸上被阳光晒得有些微微发红。
邱菊娘着一身青色衣裳,头发盘得很是很奇怪,不像是时下的妇人头,反而是完成一坨高高扎起,露出饱满的额头,耳边不留一丝碎发。
邱大夫正想训斥一声,冷不丁看见守城的几个女兵也是这样干练的打扮,一时心里觉得古怪,却也只能抱着入乡随俗的想法压住不提。
“爹!”邱菊娘快步走来,似有些激动的行礼,邱大夫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蹙眉道:“都快二十五的人了,怎的还学不会端庄持静?”
倒是身边的小厮立刻叽叽喳喳的说开了,“姑娘,可算见着您嘞!您咋在这里,莫不是您提前知道老爷要来岚县?哎呀,我们夫人可念叨您了,要不是这会子少奶奶刚怀了孕走不开,她可打算跟我们一起来岚县看您呢!”
邱菊娘笑着问道:“我也是听贺大夫提起说爹要来,掐着时间算你们差不多今天到岚县,所以就想说来碰碰运气。小禅,我娘可好?弟妹可好?”
“好得很哪,都好得很!不过都念着您想着您哪!”
“行啦,别啰里啰嗦的了,速速进城。”邱大夫向来对儿女没什么耐心,都是一副严父嘴脸,尤其是对这个被婆家逐出门的邱菊娘,那更是黑着脸,甚至不愿和她同行。
邱菊娘有些紧张无措的跟在邱大夫身后。
期间还碰上了另外一个来参加医疗聚会的大夫,那大夫姓张,主要擅长儿科,也是受贺大夫邀请而来。
那张大夫一上来,先是亲热的跟邱大夫叙旧,随后目光却忍不住在邱菊娘身上打量,直到邱大夫都无法忽视那炽热的目光。
邱大夫心想,张大夫应不是轻浮之辈,总不至于盯着邱菊娘一个寡妇一直看。
哎,八成又要说女子行医有伤风化之类的事情。
自从邱菊娘被休回娘家,又在金州那边行医过一段时间,他们邱家还真算是有了名声。
这金州府都知道邱家出了个不得了的女大夫。
邱大夫自然是觉得颜面无光,可外人这样不断打量邱菊娘,他这个做父亲的无论如何也得拿出态度来。
邱大夫低咳两声,正要说话,哪知那张大夫竟然直接绕过了他,径直和邱菊娘并排而走,神情中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谦恭:“世侄女,听说你现在是岚县医学院的副院长,负责教岚县的女学生?”
邱菊娘下意识的去看了一眼父亲的脸色,心中忐忑,面上却不显,“是,城主建的这个医学院,不仅有教学的任务,还有坐堂问诊。”
提到医学院的事情,邱大夫都不由自主的竖起耳朵聆听。
那张大夫摸着银白的胡须,笑眯眯道:“世侄女前途无量也!老汉儿我已经在岚县城里逛了一圈,有些事情想向世侄女打听一番。”
邱菊娘有些诚惶诚恐:“张叔您说便是。”
“我看那医学院后面有一排店铺,看那装修应该是草药柜子,怎的,医学院不仅抢了岚县所有大夫,还要抢岚县医馆的草药生意?”
说到自己的专业,邱菊娘便没那么紧张了,笑着说道:“张叔此言差矣,我们城主可从来不会与民争利。本来开始说的是我们岚县的大夫每周去代课……”
“等等。”一侧的邱大夫终于问了一句,“什么是每周?我只听说过每年每月,每周是几天?”
“哦,这是我们岚县的时间计划。每七天一周,周一到周五是工作日,周六周末休息。”
张大夫似乎已经进城很久了,摸了很多一手消息,笑着跟邱大夫解释道:“老邱啊,岚县这儿可跟其他地方都不一样。他们这些小店、县衙、医院什么的,周六周末都休沐。我之前还问了一家客栈的小二,说周六周末上工的话得付两倍工钱呢!”
“怎可如此?”邱大夫瞪圆了眼睛,“若这样算下来,一个店铺的小二,一个月就得休至少八天。那主家得损失多少钱粮?”
邱菊娘道:“父亲,您这是思考角度不同。城主所有政策的实行,都不是为了少数人的利益,而是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小二、苦力、小吏、账房等才是大周朝的大多数,况且其实工钱也不是维持一个店铺最重要的开支。”
邱大夫还是第一次听自己女儿讲那么长的话,此刻他听她娓娓道来,似觉得邱菊娘似乎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那是什么?”
邱菊娘压低了声音,“自然是疏通的费用才是大头。”
张大夫也点头,似感同身受,“说回医学院的事情,世侄女方才说,城主不会与民争利?”
“对。本来一开始我们大家都是被邀请去暂时代课,主要还是在原来的医馆坐堂听诊。只不过后来…”邱菊娘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似有些害羞,“城主给的条件实在是太丰厚了,如果做全职的话,按照城主的说法就是职业发展前景更好。”
“怎么个更好法?”张大夫听得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