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的意见后,两个人一致拍板决定以后白天加速赶路,晚上早些到驿站做工。
到兴元府还有七八日的路程,这样满打满算,刚好能在抵达兴元府前把这一批肥皂做好。
徐家这回不再住大通铺了,大家手里有钱,都想住得好点。徐青莺自然更不例外,直接大手笔一挥,给徐家众人住宿升级,全部住上了楼上的雅间。
显然,这一次众人一扫刚流放时的颓废,生活有了希望,自然热情也高多了。
当赵班头带着人从城里满载而归的时候,驿站里再次爆发出欢呼的声音。
这回不等徐青莺吆喝,众人就已经开始很自觉的把队伍拉了起来。
前头因为偷奸耍滑的几个人被解雇以后,凤儿又补充了新的人手,这一下呼啦啦的六七十人按照各自分组,抢着开工!
“快快快,来个人帮忙把东西搬进来!”
“制碱组的!制油组的!各大组长检查手下人员到位没有——都吆喝起来,材料到了马上就开工!”
“咱们早些开工,多抢一个就是一文钱,多多挣钱!到了黔州买地买房!”
驿站里好生热闹。
而徐青莺的人手培养几乎也很快见效,她推开二楼的窗户看下去,只见练许多,速度更快。
后勤组的时不时端茶送水,监督组的则负责监督出品质量,赵班头则偶尔来鼓励一下士气。
整个坝子里,所有人干得热火朝天!
而只有钱珍娘没什么具体事务,虽说徐青莺劝她不用着急,最近一段时间先跟在她身边即可,可看着凤儿已经上手,隐隐有成为徐青莺心腹之感,钱珍娘陡然生出一股危机之感。
这不比不知道,一比之下才发现她竟然连自己的丫鬟都不如。
凤儿比她胆子大,敢说敢做,学习能力也强,这才几天时间,竟然就能管起销售的具体事情了。
钱珍娘心有恐慌,却又不敢直接去问徐青莺,是以常在心里揣测徐青莺这样安排的深意。
莫不是嫌她不够聪明?
不会的,徐姑娘说了,有什么直接问她,她最讨厌揣测下属的心意。
想到这里,站在徐青莺背后的钱珍娘终于问了一句:“姑娘,我什么时候也能像凤儿一样出去替您做事?”
徐青莺偏头看她,只见钱珍娘缩着脑袋,局促不安的绞着手指,眼神乱晃,十足心虚的样子。
徐青莺拍了拍她的肩,“等你什么时候敢面对我大伯母了,我就教你新东西。”
钱珍娘脸色一白,轻咬贝齿。
徐青莺一句话就点名要害。
“姑娘,您可是觉得我性情太过懦弱了一些?我…我…也讨厌自己这样,可是我改不掉,怎么都改不掉……”
“你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你和大堂哥已经退亲,她没有任何资格插手你的事情。珍娘,人,不破不立,你若不逼你自己一把,你永远都走不出这一步。我可以怜你惜你,把你像金丝雀一样哄着捧着,可那是你想要的人生吗?珍娘,人这一生机会不多,有一次就得好好的抓住才是。你要好好想想,莫被凤儿甩得太后——”
钱珍娘闻言怔住了,久久不语。
她望着楼下喧嚣的人群,看着燃起的点点灯火,听着远处传来的阵阵风声,心底有一个声音很是不甘心:钱珍娘,这辈子你就这样了吗?你要靠徐姑娘的怜惜活着吗?你当真不如别人吗?
昨晚徐音希没有来找她,今日又因二伯父看得紧,徐青莺没有找到跟徐音希说话的机会。
说起来这个四姐真是让她意外。
二伯父三令五申,不许二房的人和她多接触,偏徐音希表面答应,私下里竟然敢赌上她所有的银子给她出资入股肥皂生意。
徐青莺都不得不佩服徐音希。
看起来,最柔弱的反而是最厉害的。
徐家这一家子,就属徐音希最合她胃口。
她可太喜欢这种看着温柔,实则勇猛无畏的女孩子了。
比如徐音希,比如齐二姑娘,比如方凝墨。
徐青莺正准备下楼避开二伯父,去寻徐音希,顺便把分红给她。岂料刚下楼,就看见一个湿漉漉的人影连滚带爬的跑过来。
徐音希浑身湿透了,衣裳紧贴,几乎可以看见曼妙的曲线。她抱着胸,满脸是泪,如无头苍蝇一般撞进了徐青莺的怀里。
徐音希一看见是徐青莺,瞬间似从恐惧的情绪里回过神来,一双手死死拽住了徐青莺,打着摆子,满脸皆是泪:“六妹妹,救我!救我!”
徐青莺从未见徐音希如此狼狈过,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听见徐音希下一秒哭喊道:“方才我去河边打水,被人从后面一脚踹进了河里。黄牙子…黄牙子救了我…我完了…六妹妹,我这辈子完了!”
大周朝女子看重贞洁,若事情当真如徐音希所说,她被人推入水,而黄牙子救起了她,那么在外人眼里意味着徐音希已然失贞,只能嫁给黄牙子。
来不及想其中真相如何,徐青莺当机立断,立刻喊了一声钱珍娘,钱珍娘下楼来就看见徐音希浑身湿透瘫坐在了地上,而徐青莺脸色发青,“珍娘,扶着我四姐进去,给她换身干净衣衫,莫对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