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板笑眯眯的上下看了一眼王掌柜,随后轻轻柔柔道:“这样大的事情,王掌柜一人可做得了主?”
王掌柜一愣,心里急得不行,这东家的命令怎么还没到啊?
要不他先抢了得了,这肥皂生意稳赚不赔,大着胆子下注说不定东家反而更欣赏他当机立断。若是抢不到这单,怕是回去没好果子吃。
不等王掌柜犹豫,齐老板继续说道:“看来还是我们凤栖阁有诚意啊,我听到徐公子来,可是立刻就赶过来了。赵记杂货铺,就派个掌柜来,这么大的生意王掌柜可不敢下决断,没得耽误了徐公子的行程。不如这样,既然徐公子急着赶路,我也不好挽留,不若每块肥皂您入成多少,我直接加一倍,您全部卖给我如何?”
徐青莺眉头一跳,她甚至听见了身后徐德贵倒抽气的声音。
徐德贵是知道肥皂的成本的,她也核算过,加上对大周朝的物价水平打探,一家子商量肥皂定价在每块百文左右。
徐青莺笑道:“齐老板大气,可您还不知道我这肥皂收成多少钱呢,你就敢开这样的口子?”
“做生意嘛,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再说我既然敢入手,自然卖得出去。”
王掌柜见这两人你来我往,急得满头大汗,只恨不得东家立刻出现在眼前,可情势逼人,他也不得不上阵来,“徐公子,都说买东西得货比三家,您卖东西怎么也得看看咱们赵记嘛。”
“行啊,那您这边打算出多少?”
王掌柜心里来来回回了千万遍,面上却撑着,故意做出稀松平常的样子,“虽然号称肥皂这东西一块三四两,可那是对外人的价钱,小老儿做杂货这么多年,虽然我不知道您肥皂的方子和原材料,可想着既然敢卖三四两,这成本我自然也能猜个大概。我也不说虚的,您看……每块肥皂我出到五百文如何?”
徐青莺心头一跳。
而背后的徐德贵要不是徐青莺拽着,险些昏死过去。
好家伙,这一下翻了五倍啊。
徐德贵这会子只恨自己当时瞎了眼,这样一本万利的买卖,就该让所有人都加入进来,做它个几万块,他徐家…他徐家不就飞黄腾达了吗?
莫说徐德贵,就连一侧的赵班头都是这样想着,这尼玛当什么班头,跟着徐姑娘挣钱它不香吗?
轻轻松松千两银子入手,这不比当个小班头风吹日晒苦哈哈拿着工钱强上百倍?
不行不行,回去就得吆喝所有人动起来,全部都来做肥皂!
而所有人还没有缓过气来,只见齐二小姐又笑眯眯的跟了一句,“那我出到六百文。”
王掌柜倒抽一口凉气,心里已经疯狂盘算起来,三四两的东西,成本撑死了也就两三百文,如果要卖出去,包装一下卖个五两不成问题,抛去人工和运输成本,即使叫价二两银子那也是有一倍的利润。
王掌柜打定主意,立刻跟上价码,“那我们赵记杂货出到八百文。”
齐二小姐仍是笑眯眯的,语调温柔,可态度却是当仁不让,“那干脆凑个整,一两银子一块吧。”
徐青莺身后跟着的几个人都已经欢喜到麻木了,一个个只恨为什么当时不多做些,再多做些——
而凤儿好不容易才忍住不跳起来。
这和蚌相争渔翁得利,怪不得之前徐姑娘要悄咪咪的给凤栖阁递消息,这两家争起来,价格可不蹭蹭蹭的往上涨?
“停。”
谁知徐青莺却抬手阻止了叫价,她缓缓走过来,脸上仍是那种淡淡的神情,仿佛几千两的生意不过是洒洒雨而已。
见双方都不解的望着她,徐青莺微微一笑,“一两银子一块,够我挣了。”
徐德贵暗中忍不住的拉着徐青莺,暗中阻止她。
徐青莺却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再加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大家出来做生意,伤了和气就不好了。这样吧,一家一半,一两银子一块,可能接受?”
王掌柜的大大的舒出一口气来,连忙擦了擦额前的汗水,颇有些感激的看向了徐青莺。
再叫下去,估计已经是极限了。
齐二小姐则赞叹的看了徐青莺一眼,“徐公子…您大气。”
“既然双方都同意的话,就验货吧。一共是五千七百六十块,你们两家一起验,更快一些。”
徐青莺抬手,有人绕到马车背后,掀开了马车覆盖的帘子,随后几千块通透如玉的肥皂堆叠如山,出现在众人面前。
王掌柜忍不住一声惊呼。
赵班头忍着唇角的笑意,故意板着脸道:“快些验货,天都黑了,我们还得赶路呢。”
聊了这么会子,天已经渐黑,城里面的梆子敲了好几下,再过会儿就要宵禁了。
齐二小姐叫人上去验货,自己却也象征性的挽留了他们一行人,“天色已晚,夜晚赶路会十分危险,何不由我做东,好好招待徐公子?”
赵班头挥了挥手,唉声叹气,“谁愿意晚上赶路,实在是北边情况不好,这十一月就下起了大雪,怕万一晚了封了路,那才叫危险呢。”
齐二小姐点头,“确实如此。听闻北边已经饿死了数万人,百姓们携妻带子的争相往汴京城的方